走了一陣子後,漸漸地,這些地方就和原來不太一樣了。
雖然地麵也是平的,但是總是隔幾步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比拳頭小,有的像雞蛋那麼大,有的則是更小一點。
林昭南撓了撓頭“想必是之前下雨從附近山上衝下來的石子之類的,砸出來的坑吧。”
楚北堯皺了皺眉“那石子呢?怎麼一個都不見?”
林昭南頓時有些傻眼。
是哦,怎麼路上一個石頭也沒看到?
就像是……被人撿走了一樣。
真是有些奇怪。
……
眾人又走了一陣子,漸漸地看到前麵有嫋嫋炊煙升起來。
看來村子就在不遠的地方了。
附近也漸漸有了許多農田。
現在正是春天,有一些春耕的人,正在田裡辛勤勞作。
周太師看了忍不住連連感慨。
“田家幾日閒,耕種從此起啊!”
“果然一年之計在於春,看這一派農耕春景,真是讓人忍不住駐足欣賞。”
周太師有些高興地躍躍欲試“老夫看了都想下地一試!”
沈枝意聞言有些無語,忍不住對周太師說道“周太師,您可曾下地乾活過?”
周太師一愣,搖了搖頭“不曾。”
之前沈枝意幫他治好傷口後他其實一直很感激,總想和沈枝意、楚北堯拉近些關係。
哪知道沈枝意給他治完傷後壓根就拿他當不存在,一句話也沒和他說過。
他一個六十歲的老頭,自然也不好舔著臉去找兩個人年輕人說話,就這麼僵持住了。
此時聽到沈枝意開口,周太師反而有些高興。
沈枝意指了指下地乾活的人們“周太師,你可知道從春日播種到秋天收獲需要付出多少勞動?”
“種地都是靠天吃飯,你想過萬一一年顆粒無收,百姓們要怎麼過日子麼?”
“還有,”楚北堯走了過來,補充道“周太師可知我朝賦稅和勞役情況?”
周太師手一抖,額頭上有些想冒汗。
“這,這……”
楚北堯看了一眼有些手足無措的周太師,心知肚明他應該是整日在黨派內鬥來鬥去,早就不關心民生之事了。
“我朝規定農民交稅兩次。”楚北堯聲音雖說淡淡的,但是引來了眾人的側耳傾聽。
畢竟這夥久居高位的人都對民間事情一無所知。
“一次是夏稅,時間在當年的八月份。”
“一次是秋稅,時間不超過第二年的二月,若是超了時間,就會受到官府懲罰。”
永平郡主好奇道“那交稅交什麼?交銀子麼?要交多少?”
楚北堯心中歎息一聲“郡主,普通百姓家中有幾人有銀子的?”
“多數用的都是銅錢罷了。”
雖說沈枝意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是對於曆史她還是很有研究的。
沈枝意插嘴道“所交的賦稅,應該就是收獲的糧食吧。”
“不錯,”楚北堯點了點頭“百姓耕種的地,一年若是風調雨順的話,可產糧十鬥。”
說著說著,楚北堯的聲音嚴肅起來“而我朝規定,一畝地要向朝廷交糧三到四鬥。”
“根據田地種類不同,交糧也不同。”
林兆南和崇國公、周太師等人都驚訝極了“三到四鬥?這麼多?”
陳敬是窮苦百姓出身,聽到幾人驚訝的聲音忍不住嗤笑一聲“怎麼,之前你們這些官老爺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