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彆怪母親,感情分深淺,人之常情,你看你,心裡其實也更喜歡你養父養母對不對?”蘇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母親不是不愛你,隻是,愛你不如芫華多……”
“你救救你妹妹,以後母親,最愛你,好不好?”
剛回寧國公府的時候,她求的不過是母親多看她一眼,對她笑一笑。
如今,母親說以後最愛她,可是蘇傾月的心裡,更疼了。
蘇夫人站在門口,就是舍不得直接離開,張了張口,還是說道:“朝廷重臣,總有可以壓過攝政王的,要不,你去求一求?還有,九千歲,要是九千歲能護著你,這太後之位,也是穩了……”
寧國公府,沒落勳貴,雖然蘇柏青近一年被先帝看中,不過是吃喝玩樂,得一些賞賜。
沒什麼實權,沒什麼號召力。
甚至老國公爺活著的時候在戰場上拚殺出來的威名,如今也消耗殆儘。
先帝駕崩,聚集而來的那麼多人,也紛紛散去。
蘇傾月一臉難堪,這番話,幾乎明示了讓她去做什麼!
九千歲,九千歲是誰?
那曾經是先帝身邊最被寵信的太監!
先帝甚至將禦林軍的指揮權交給他,結果禦林軍本就是大家族的子弟才有機會被選進去,自然心高氣傲,不服氣一個太監指揮。
先帝乾脆新成立了一個東廠,讓九千歲自己選拔人才,負責監察文武百官,甚至皇宮內外,大多也是東廠把持。
據說,先帝和東廠督公同時出現的時候,聽到下麵高呼他萬萬歲,喊著督公九千歲,哈哈大笑,甚是喜悅。
人人恨九千歲恨得牙癢癢,可誰也不敢在麵上顯露出來。
母親讓她去求慕瑾辰,去求朝廷重臣,去求九千歲……
更難堪的是,這番話,被慕瑾辰聽得清清楚楚,甚至被自己的掌事宮女梅香也聽得清清楚楚!
“母親……”蘇傾月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大腦一片空白,“妹妹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她餘光去看慕瑾辰,隻見他枕著手臂,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慕瑾辰一身紅衣,和素色的衾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明是個武將,可是意氣風發中多了書本浸淫的溫文爾雅。
大變之後,所有的氣息又都沉澱,帶著一種什麼都不在意,超然外物的醉生夢死的破壞欲。
察覺到房間又隻剩下他們兩人,蘇傾月鬆了一口氣,可是又瞬間慌張了起來。
明明,慕瑾辰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可是,她竟然敢在他的麵前放鬆?
她臉色變換了幾番,在慕瑾辰那不可忽視的目光中,艱澀地開口:“將軍,我妹妹……為何被抓起來?”
“你在……求我?”慕瑾辰懶洋洋地換了一個姿勢,欣賞著蘇傾月,“恕罪啊娘娘,微臣沒看出來您在求我。你母親既然吩咐你,想必是教過你怎麼做?”
蘇夫人大家閨秀,平時最是古板又重規矩。
蘇傾月知道隻是羞辱,可是她根本無法反駁,母親的暗示,眼前的男人,可是從頭聽到尾!
慕瑾辰隻感覺有趣,寧國公,全家都是道貌岸然,表裡不一。
可就是這樣的小人,害了他們一家。
“娘娘要怎麼求?讓我滿意了,我就告訴你,你妹妹為什麼被抓起來,其實,你猜到了對不對?”慕瑾辰看著眼前的女人,弱小又天真到可笑,但是,並不是愚蠢到無可救藥,“還是說,娘娘要去挨個求其他的男人,去求,那個九千歲?”
慕瑾辰的聲音,非常的冷。
看似麵無表情,可是蘇傾月卻在他的眼眸,看出了嘲弄。
她的眼睛有些紅,顫抖著伸出手,拉住了慕瑾辰的袖子,見慕瑾辰沒有再掐住她的脖子,才又大著膽子說道:“我願意伺候將軍,隻希望將軍,饒我妹妹一命。”
求?
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誰都可以,一張玉臂萬人枕的妓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