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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ter Five 十年後還是這個路口
海風夾著浪花的氣息，沙灘邊，方蒙緩緩的睜開眼睛，晚霞的天空，有點刺痛的神經。
麵前的是誰，好像在喊什麼，什麼聲音呢。
海浪陣陣的聲音，沙灘，傍晚，麵前的少女。“我這是怎麼了。”
“你醒來了啊。”欣喜驚奇的聲音。
“你從剛才就躺在這裡了，我隻是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了……”
“哦，”方蒙緩緩的起身，周圍什麼人也沒有。除了她。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她鬆開了手，有些拘謹的縮了回去。
“這邊是哪裡啊？”
“你不知道？那你為什麼在這裡啊。你失憶了？”少女這麼問道。
“沒有失憶，隻是突然就到了這裡了。”
“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你真的是失憶了。”
“失憶嗎？怎麼會……”一連串的畫麵在方蒙腦海裡閃映，旅行、彆墅、黑暗、隧道……伴隨著昏厥，方蒙視線裡的浪花變成了深海……
Part49 沙灘
燈火通明的海岸線，遠遠的像一座不眠的孤島。
海風夾著泥土的清新，踏著浪花步行到路旁。晚上似乎更熱鬨呢，許多帳篷搭的店鋪賣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人們在排著隊了。
“我都快忘了。”方蒙這麼莫名的感歎道。
“忘了什麼啊？”茉七問道。
“原來我一直生活在這裡。”
“……是嗎？”茉七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想著也餓了，也湊了過去。排的人好多，又不厭煩的走開了。
繞過熙攘的人群，找了個相對寬敞的地方，這樣坐在桌邊，看著星天，聽海浪陣陣品嘗著食物倒是少有呢，平時習慣了快餐什麼的。聞到了烤熟的味道，興致也來了。麵條什麼的，真是好暖和好美味，方蒙又看了眼旁邊專注盯著碗裡麵條的茉七。招牌的燈還在閃，茉七漫不經心的吞了口甜點。
沒有想象的那麼冷，晚上還有海風，熱的是氣氛吧。
懸掛的衣服倒是看起來蠻彆致的。
“這麼寬鬆的衣服還真是像浴袍。”方蒙擺弄著衣服說道。
“顯得你不那麼瘦啊。”
“不喜歡。”
“我哥也很瘦，不過他骨架比較大，可以撐起來衣服。”
“我也不矮啊，”方蒙想起來上次體測的時候被林雨涵嘲笑和她一樣高，可是現在應該長了不少吧。
“那換上這件試試吧。”她遞過來又一件。
“我說，茉七，你不如來試試這件吧。”方蒙接過她手中的那件，又遞給了她一件印花長裙。
“這件很適合你啊。”茉七打量著方蒙稱讚著。
“好吧就這件。”方蒙拽了拽淩亂的頭發。
已經三天過去了，這種地方蠻適合度假的，可是他們呢？林雨涵那丫頭呢？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邊。
“明天的活動也要參加。是長老舉辦的，一定要去，不許不去。”
“好，好，我去。”方蒙應答著。
“那就穿這件吧，一定很帥的。”
“好啊，就這樣吧。”
“明天我來喊你吧，不然你的話……”
“用不著啦，我會去的。”
“這麼說也不錯。那邊還有烤肉，我們去那裡吧。”
沙灘的碎石刺痛的觸感，星天下烤肉的香味飄散，順著這條人不多的路一直走。海濱小屋的簡單舒適，沒有網絡，沒有手機，沒有上學放學作業，沒有多餘的一切和一切……
空空的內心被不明的物質所填充，勻為一體，渾然著仿佛一切就是這樣迷蒙。夜裡的海風自在的一陣一陣的遠了，遠了，路燈也不亮了。什麼都好，沒有情感，沒有憂傷。
仰望著閃爍的繁星無垠的夜空，一直延伸到海天的邊緣，暢想更遠的那儘頭，有什麼呢……
Part50 門外
林雨涵覺得自己隻是路過這裡而已，順便走到了校門外。
護欄裡麵的綠茵與操場的跑道，他們真的挺熱鬨的。
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裡麵的學生們跑著跳著，學校的廣播放著像是新聞的樣子，隔著木欄，盛夏的味道，林雨涵覺得這是年輕人的世界，比起無聊的感情，可能公式和定律更有意思一點吧。
陽光很明亮，青春很美好，林雨涵對自己這麼說著。
在眼眸慢慢的流逝的光芒一點一點開始痛起來，撕扯起曾經的記憶。
過去的，也曾經是夏天。
長風的道，回憶四散流出。
好想回到回去，好想……算了，不再想。
突然的停留，靜靜的駐足，不斷的張望著，始終沒有看見那個人。這裡不可能的吧，這裡不是他的學校，背影再熟悉也不行的。林雨涵靜靜的走進了校園的餐館裡，點了份冰淇淋找了張桌子單獨坐了下來。
下午兩點半，餐館裡幾乎沒有什麼人，這時候，一個男生走過來坐在林雨涵的對麵，傻傻的笑著。
也沒有太在意，林雨涵連頭也沒有抬。
就這樣品嘗著冰淇淋，忽然覺得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假裝不知道，林雨涵這樣抬頭看他的時候他也看著林雨涵……“呃…今天下午上什麼課？”他開口這麼問道。
“下午一般都沒有課。”
“有什麼打算嗎？”
“我也不知道，不要問我。”
他便沒有再說話，林雨涵心如死灰的吃了兩口冰淇淋就把剩一半的杯子放桌上走了。
“我們下午去看電影怎麼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麵跟了過來。
“沒有心情，”林雨涵氣若遊絲的回應著。
那個男生在原地停頓了片刻，轉身向另一側走去。歌聲從學校的廣播裡傳來，林雨涵聽著像是個樂隊的樣子。
校園的綠茵場上，踢球的孩子們在歡鬨著，青春的球衣在夏日下閃耀。平常的下午，喊鬨聲一如往常，而階梯的角落，柯起航靜靜的坐著發著呆，好像在回憶什麼。同學抱著足球過來了，柯起航看了看天空。
好像分彆了很久，好像從生命中離開了。
真的是這樣嗎？順著呼喊的方向模糊的走了過去。
Part51 遺跡
海風吹醒了陽光澈亮的早晨。
隔著窗戶，陽光灑在房間裡，方蒙還賴在床上不想起來，茉七在門外敲了又敲，方蒙不情願的起身，走過去開了門。
“混蛋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啊！活動都已經開始了！”茉七氣勢洶洶的喊道。
“哦，哦。”
“那你倒是快點啊！”
“等一會兒啦！……等一會……”把茉七推了出去，關上門方蒙找了件襯衫披上。隨便洗了洗淩亂著頭發就出來了。
海風夾在陽光裡，亮著整個天空，亮的心底的陰影都散無了。這麼好的天氣的確是應該出門的。
出來經過院子和在屋頂拿著魚框的阿姨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順著沙石巷路一路沒精打采的跑出來，遠遠的就聽到聲音了，街上歡慶的隊伍長長的不見頭尾，在路邊看著休閒的人們，找個位置混了進去，隨著一起走。
沙牆和棕櫚樹，茉七給方蒙的頭上戴上了花環。
“什麼東西啊，我不需要。”
“這是傳統啊，就戴著嘛，很好看的。”
方蒙板著張臉，擠出微微笑容，然後頭晃了一下，花環滑落到手上，順勢戴到了茉七頭上。
“很適合你，”方蒙這麼說著。
“你很奇怪啊。”茉七說道。
“總之你戴著很漂亮。”
“嗯，那好吧。”茉七微微一笑。看到茉七笑了方蒙也笑了，難得啊，茉七這麼想著。
順著上山的路一路離海越來越遠，陽光照在這座海濱城市，藍天中海鷗自由飛翔，山下的房屋錯落有致，遊行的隊伍緩緩向神廟推進……
沙塵輕揚的時候，“後山禁止進入。”方蒙站在路口那，看著這木牌上的字杵著不動。茉七喊來喊去都不過來，隻好跑了過去。
“不行的，那裡是座廢棄的空廟，一不小心就會坍塌的地方，去那邊太危險了。”
“可是那樣才有意思啊。”方蒙好像很認真的說著，“你就和他們一起去玩吧，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胡說什麼啊，你乾嘛要跑去那邊啊。”
“不知道怎麼的，就是突然想去。”
“那，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還是算了，我不去了。”
“你在想什麼我清楚，彆想把我撇開，咱們走！”硬拉著方蒙的手離開。
揚起的塵土掃過乾燥的地麵，焦灼的空氣，轉過牆邊，前方遠遠的高高的沙牆和壁壘。
再往前去，筆直的一條路，兩邊是荒地，通道那有許多衛兵在那把守。
“好了該回去了吧，那邊過不去的。”茉七這麼說道。
“原來有人看守。”方蒙似信非信的語氣。
“他們決不可能讓你過去的。”
“這麼說其實你也沒有進去過裡麵吧。”
“難不成你真想跑進去嗎，不可能的，隻有那邊一條路的。”
“也是。”方蒙讚同著，不過似乎沒有打消念頭的意思。高高的沙牆，無人的廟宇，簡直就像探險者的樂園。
“…那有些關於那邊的傳說你想不想聽呢？”茉七這麼說道。
“既然是傳說，都不大可信，不過就說說，也許有點意思。”
“算了，先不告訴你。”
“說吧。”
茉七滿不在乎的走了，方蒙晃晃悠悠的跟了過去，又融進了長長的遊行的隊伍……
淺白向遠方飄散，逐漸變藍，像深海般沉下看不到底。
白浪打磨著細沙，淺藍色的襯衫，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好像做什麼都沒有乾勁，大家都玩的很開心，你也隻是在一旁看著。”茉七踩著浪花這麼說著，“然後就偷偷跑開了。”
“不是…是胃痛。”方蒙漫不經心的說道。
“胃痛？你還在胡扯……”
“有時候自然而然就沒有力氣了。”
“哦，那真該讓我爸給你診斷下，我爸是個很厲害的醫生……”
“不行。”方蒙很肯定的一句，“沒事的，而且…我這病是很奇怪的，隻有…隻有在那邊才治得了。”
“那你這不是胃病，是心病，你就是太懶了。放心，我爸什麼病都會治，而且最擅長治你這種孩子了，快和我到他那邊去。我哥小時候就是挺調皮的，然後就治好了。”
“那你哥人呢，不會被治死了吧。”
“你在瞎說什麼呢，我哥去了島外麵的城市，很久沒回來了。”
“因為害怕管束。”
“才不是，常浩是去讀大學了。”
“大學，太遙遠了，讀大學是不是很累啊。”
“你的思想太懶惰了，你必須讓我爸看看，你這病情已經很嚴重了！”茉七揪住了方蒙的袖子。
方蒙晃晃悠悠的，趁她不注意轉身就跑，“站住！”茉七追了上去。
“不要不要，我不去……”
“不行，你必須去！——”
“啦啦啦，你抓不到我……”
“誰說我抓不到你了！”茉七拎起裙子追了上去。
踏著浪花，海灘邊，兩個人在夕陽裡追逐奔跑……
Part52 教堂
垂下的紫色簾幕仿佛編織的謊言，精細幽怨的絲纏出偌大的網，從深殿的宮闈中傳來詭譎的笑，她舞著手醒來，讓彩黑的指甲在空中轉動，抓住了新鮮生命的氣息。
幽深的隧道仿佛時光倒流般看不見前後的行走。空間，時間混淆在狹窄看不到未來的這裡。
“你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嗎。”西雷森問道。
“是啊，那邊，可能沒有這麼危險吧。”
“沒有危險的生活不是很無聊嗎，”“是看不見的危機，人類社會就是，當有人得到的時候必定也有人失去。”
“是這樣嗎，我們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庸人自擾吧，奢望太多。我應該是……無憂無慮，令人豔羨的……也挺幸運的，過的比很多人都要好，可是……”
“你也會有煩惱嗎。”陳昊問道。
“每個人都會有的！”林雪琪一副不想解釋的神情。
“有煩惱就去解決啊，隻要勇敢一點什麼都可以辦到。”西雷森說道。
林雪琪沒有回答，隻是羨慕著這份樂觀，想起來不管在什麼狀況下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吵著的林雨涵和張雨希。
“你們說這條路還有多久。”陳昊說道。
“不知道啊，也許一百年吧。”林雪琪學著林雨涵的語氣淡淡的回答道。
高高的塔樓精致的牆壁，像敞開的書迎接著遊客的到來，從山下回旋而上，踏著石階，仰望這一覽無餘的畫麵。
石門大開，兩列鐵衛匆匆而下，依階梯排開。裡麵走出環繞著墨綠色長裙的主人招展著如盛放的玫瑰。
為什麼是這樣的陣勢，與其說是教堂，不如說是宮殿。
“歡迎來到教堂！”上麵的人在風中傳來的聲音帶帶暗暗的殺意。
瑞克躲在木寒身後，扯著他的衣袖。
木寒握住劍，蓄勢待發。
“兩位小帥哥，真是歡迎，好久沒有客人來這裡了。”她一邊笑著一邊走下教堂的階梯。
“你是誰！”木寒環視著周圍衛兵，全神貫注。
“我是這裡的主人，歡迎你們的到來。”她走到一半，停下來了。
旋繞的紫光在她身上擴散，隱隱約約黃綠色的鱗片閃現，咆哮著一頭巨龍嚼著火焰搖晃著頭。
“哇。”瑞克抬起了頭，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輝。
“這可是為你們特彆準備的。”她嫣然一笑，轉而凝神，繼而咆哮道，“上！消滅他們！”
木寒淩空一踩，聖劍在手中回旋，在空中劃下一道劇烈的光流。迎麵的火焰爆發，木寒輕鬆的躲開，跳上巨龍的脖子，揮動著聖劍，集中著所有的力量砍了下去。
忽然劇烈的一擊，背後被人打中，失去意識，墜了下去……
黃昏仿佛無儘的地平線，以前林雨涵最愛看的景色，城鎮在喧鬨中一點一點歸於安寧。
柯起航趴在窗台上，還是不理解她離開的原因。也許…自己配不上她吧，即使這樣，也不放心她就這樣一個人；會被討厭的吧，如果再去找她。
隻做朋友也好啊，從不認識到認識，然後又逐漸變得不認識，沒有必要的吧。柯起航看著彤雲的天空，遙遠而不可及的，在天際的遠方，一點點的褪色，似乎有點懂了林雨涵表情裡的那種落寞。
陽台掛著的衣服隨風輕輕的擺動著，柯起航想著要不要再去找她一次。
Part53 雪地
仿佛從高空中墜落，一陣晃動，木寒睜開惺忪的睡眼。
木桌裂開的細紋邊還有舊漬的印跡，頭還有點昏。原來是夢啊，自己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