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扶離肆意打量她,眼中閃過一絲怪異。
她走過來伸手去拉顧笙。
“昨晚秦野給我打電話說你落下懸崖,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是怎麼回家的?”
顧笙條件反射後退,避開對方的拉扯。
後知後覺自己反應太過。
又不知該如何彌補,隻言簡意賅道:“我沒事。”
許扶離狐疑,“那你為什麼不給秦野打電話,你知不知道他找了你一晚上?”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男人的臉。
隻不過關於他的每一個畫麵,都讓顧笙不喜。
“哦。”
她語調漠然。
許扶離隻覺一拳打在棉花上。
“笙笙,我知道你氣他不理你、處處刁難你。”
她無奈歎氣,像是在安撫任性妄為的小孩。
“但我說句公道話,感情需要你情我願,你喜歡他,不代表他就一定要喜歡你,顧家人不會做強人所難的事。”
“追逐喜歡的人沒錯,但你是顧家的千金小姐,彆讓自己太掉價。”
“嗯,”顧笙點頭,“你放心,我不喜歡他。”
然後,繞過許扶離,回彆墅了。
許扶離臉色鐵青。
什麼意思,當她瘟疫呢!
顧煦下樓看到乖乖坐在餐廳的顧笙,很是詫異。
自顧笙十五歲開始,能這麼早在餐桌上見到她,就是她又要搞事了。
在餐桌坐下,顧煦警惕地開口:“你又想做什麼?”
“吃飯。”
顧笙神情肅穆。
顧煦一噎,瞅見她盯著桌上的食物兩眼發光,“吃吧。”
整個吃飯過程中,顧煦的視線一直在顧笙身上。
兩隻白嫩的小爪子拿著包子饅頭糕點油條燒麥。
低頭從左到右一樣咬一口,再從右到左咬回來。
間隙還低頭喝口左邊的粥,再喝口右邊的豆漿。
像隻小鬆鼠。
吃的又快又優雅。
顧煦:……
他的妹妹吃飯這麼可愛嗎?
手機鈴聲響起。
顧煦放下勺子,接起電話。
電話是周放打過來的。
“有沒有查到江五爺如今在何處?”
顧煦皺眉,這件事不處理好,江五爺不會善罷甘休。
電話那頭周放不知說了什麼。
顧煦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顧笙耳朵超級好使,聽到‘江’字,嘴裡停止咀嚼。
“我……”
顧笙嘴裡塞滿了食物,鼓著臉頰問。
“不行。”
顧煦打斷她的話,語氣不容置喙。
“帶你去再讓你惹怒江五爺?”
顧笙沒有反駁。
不過,邁巴赫駛出顧宅時,那個前一秒還坐在餐桌上的顧笙,早已沒了身影。
車內。
周放將一份資料遞給後座的顧煦。
“顧總,這是昨晚7點到淩晨1點笙笙小姐去過的所有地方。”
“在棲霞山裡發生了什麼暫時還不清楚,但笙笙小姐身上的血跡我到覺得可能跟秦野有關。”
“至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沉園,就不得而知了。”
顧煦看到資料上秦野的名字時,眉頭狠狠蹙起。
“跟秦家的最新合作計劃先暫停。”
“好的。”
**
沉園。
阿喬推著餐車,輕手輕腳推開房門,“五爺,顧家大少親自來了,就在沉園外。”
“帶那死丫頭一起來的?”
江沉沒睡好,神色懨懨的,精神不振。
他皮膚著實白,唇色淺淡,朝陽穿透明淨的窗戶落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都泛著光。
阿喬:“不是。”
江沉冷笑,手腕隱隱作痛。
阿喬對顧家報以同情:這是要追究到底、給點顏色的意思。
但是,“您昨晚不是都放過那偷雞的了麼?”不然張局那邊也不敢真的放人啊。
江沉抬了抬眼皮,看他。
這一眼仿佛冷冷的冰雨拍打在他身上,阿喬一哆嗦,“那我去趕他走。”
“回來!”
江沉咳了幾聲,眼尾開始泛紅,當真有幾分病弱西子的味道,隻不過那眼裡都是刀光劍影。
阿喬差點被雇主的美貌閃瞎眼,連忙換了杯溫水放在江沉手邊。
“告訴姓顧的,三天之內讓那死丫頭滾出京州……”
‘咚咚咚——’
玻璃窗傳來清脆的敲擊聲。
江沉收聲。
和阿喬同時轉頭。
窗戶外,正趴著一顆圓乎乎的腦袋。
“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
阿喬土撥鼠尖叫,夾緊了腚。
“你,你,咳咳咳咳……”
江沉咳得撕心裂肺。
罪魁禍首趴在窗戶外,朝屋內揮爪。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