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山瞪大了眼睛看過去。
他的臉上滿是橫肉，配上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看上去就像是頭憤怒的野獸。
而擋在林初霜麵前的江湛明，則皮膚冷白，身材修長勻稱，透露出一種天生的矜貴氣質。
江湛明見何大山愣住，才放開他的手腕，嫌棄地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何大山見他衣著不凡，氣勢不俗，心中本有些懼意。但見江湛明這麼明顯的挑釁行為，怒了。
何大山強撐著，擠出了一個凶狠的表情，朝江湛明大聲咆哮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擋老子的路！”
說著，他揮舞著粗壯的拳頭，一拳打了過來。
江湛明卻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雲淡風輕地抬起胳膊，精準地抓住了何大山的手腕。
何大山的麵容漲得通紅，被抓住的拳頭仿佛被鋼鐵鉗住一般，動彈不得，他看向江湛明的眼神變得愈發憤恨。
“剛剛還說和我很熟，現在就不認識了？”
江湛明冷哼一聲，眼神裡透露出淡淡的不屑。
周翰海的目光在兩人間遊移著，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
“何大山，你剛剛不是說，你是江氏集團的總裁助理嗎，怎麼，現在你連自己老板都不認識了？”
周翰海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快的打臉現場，這可真是太巧了！
此時，走在後麵的江氏夫婦，也從樓梯轉角處走了出來。
有幾名顧客眼尖，立即眼疾手快地圍了上去，語氣殷勤。
“江總，江夫人，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您二位，真是太巧了！”一人滿臉驚喜地說道。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上次聽說您二位出去度假了，我們還以為您在國外沒回來呢，這下好了！改日有空的話，不知可否請您賞臉一起吃個飯？"
江氏夫婦在江氏集團掌權了幾十年，常常出入各種社交場合。
而且能來林氏小吃店吃飯的，大多都是家境殷實的，有幾個有幸見過他們的，也不稀奇。
但江湛明倒是從不參加社交活動，幾乎沒什麼人見過。
但見江氏夫婦和江湛明間的互動，也有機靈的人明白了，趕緊恭維道，“江總，這就是您兒子吧，真是出落的一表人才，氣勢不凡啊！
年紀輕輕就能把公司打理得這麼好，要是我家那小子能有小江總的一半好，我就是死，也知足了！”
鑒於是在準兒媳的店裡，江氏夫婦隻好客氣地同這幾個，想攀關係的人周旋著。
如此一來，其他吃瓜群眾還哪有不懂的？
可唯獨何大山還呆呆愣愣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似乎還沒有完全理解他們話裡的意思。
“你們是說，他就是江氏集團的總裁？”一直沉默著的何大柱率先反應了過來，他一改囂張的態度，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大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作為他大靠山的兒子何大山，此時卻嚇得麵色蒼白，額頭冒出細汗，腿都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他吞吞吐吐道，“不……這怎麼可能呢……”
何大山站在人群中，感覺從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都帶著尖銳的嘲諷，如同一把把利劍刺進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