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想逆天改命,單憑現有的條件還不夠,必須先解決掉一個大麻煩。
那就是梁璐。
娶她肯定是不行的,這個女人不僅比自己大了整整十歲,而且心態扭曲,刁蠻任性,一身的公主病。
祁廳長就是因為被迫向她下跪求婚,才導致信仰破滅,最終自暴自棄的。
但她的父親梁群峰是現任漢東省委專職副書記,同時還掌管著省委黨校,妥妥的三把手,位高權重。
若是要存心打壓,自己在官場根本沒有活路,隻能下海去經商。
但對於一個知識儲備量極大的穿越者來說,經商就是小菜一碟,實在太沒有挑戰性了。
更何況,權力才是世界的主宰。
商人的社會地位和官員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如果沒有權力的庇佑,哪怕擁有再多財富,也可能彈指間灰飛煙滅。
所以,必須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不用娶梁璐,又能讓她主動放自己一馬。
打定主意後,祁同偉找到老司法所長楊振民,說道“楊所,我想請幾天假。”
“幾天,乾嘛去?”
“三天吧,我想明天去一趟京州,找找組織上的領導,彙報自己這一年的工作心得。”祁同偉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行,這假我批了,你也彆明天了,現在就去宿舍收拾行李,今天應該來得及趕到京州,假從明天開始算。”
楊所長雖然官運不濟,但心地寬厚,慈眉善目,是個老好人。
“楊所,這不好吧,今天我已經來上班了,就應該把班上完。”
“那有啥關係,你隻管走,在所裡也是閒著,無非就是喝茶下棋看報紙,彆耽誤了你的大事。”
祁同偉的宿舍就在鄉政府的三樓,他隨便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坐上了前往縣城的鄉鎮小中巴。
從地圖上看,紅山鄉到省城京州的距離並不算太遠,隻有不到兩百公裡,但因為交通條件極差,去一趟很不容易。
破爛不堪的小中巴,要在滿天灰塵的砂石路上扭動爬行三十公裡,曆時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金山縣城。
縣車站每天隻有兩趟開往京州的客車,上午下午各一趟,而且還不是直達,要多花兩個小時車程,往岩台市方向繞個大圈。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金山縣境內隻有一條像樣的柏油馬路呢。
上午十點,祁同偉到了縣車站,但他並沒有急著去買前往京州的車票,而是叫了輛摩的,來到距離縣城不到兩公裡的石塘村。
祁廳長的家就在這兒。
祁同偉之所以先來到這裡,是為了解開祁廳長身上的謎團。
劇裡的祁廳長,雖然重情重義,但智商忽高忽低,行事太過詭異。
跪梁璐,給趙立春哭墳,舔李達康,殺陳海,可以說是迫於無奈,或者利欲熏心。
腐敗墮落,貪贓枉法,給鄉親們安排工作,也都能勉強找到合理的解釋。
可他為什麼要在風口浪尖上,冒著巨大的風險,去幫村裡的幾個輪j犯脫罪?
為什麼明知罪行即將敗露,卻寧死也不出逃?
這值當嗎?
背後究竟又有什麼隱情?
……
石塘村因一口巨大的水潭得名,坐落在金山縣到岩台市的柏油公路旁,交通十分便利。
加上緊鄰縣城,可以到進城去賣瓜果蔬菜,因此經濟條件相對較好,人均年純收入可達一千五百多元。
這個收入,雖然明顯低於漢東省平均水平,但基本能達到全國平均水平,在金山縣,更是排名前列的富裕村。
九十年代其實沒那麼窮,隻是內地和沿海省份差距大,而且當時物價高,有些東西比現在還貴,存錢難
望眼望去,村裡的建築主要以兩層小樓和青磚大瓦房為主,都帶著院子。
靠近公路的幾十戶人家,更是蓋著清一色的三層樓房,樓上住人,樓下則經營著一排修車鋪和農資商店等等。
祁廳長家卻是個例外,還住著公社時期蓋的的土坯房。
屋內低矮陰暗,連水泥地麵都沒鋪,僅用粘土夯實,一旦到了陰雨天,便會異常潮濕。
全村一共三百戶人家,這樣的房子屈指可數,除了祁廳長家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些孤寡老人和五保戶。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主要是因為他十歲那年,父母遭遇過一場車禍,雙雙落下殘疾,肇事車主還跑了,連醫藥費都沒人賠,以至於家道中落,陷入赤貧。
好在村裡的鄉親大多沾親帶故,頗講情義,常年接濟他一家,就連他讀書多年的費用,也都是大家幫忙湊的。
此時家裡空無一人,這個時間點,祁廳長的父母應該在菜地裡忙活。
祁同偉便放下隨身物品,去馬路邊的修車鋪找祁二蛋。
祁二蛋是祁廳長的兒時玩伴和鐵杆跟班,長的五大三粗,為人耿直厚道。
此時他正拿著工具在撬汽車輪胎,看見祁同偉過來,便立馬丟下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