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項黨育含淚開了口“小祁,你冷靜一點,要有心理準備。”
“葉飛他……他死了?”祁同偉頓時絕望了,直接癱倒在地上,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在紫溪的兩個多月時間裡,他和葉飛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平時經常調侃、打罵葉飛,但在心裡,他早就把葉飛當做了最好的兄弟。
如今葉飛為了救他而死,他怎能不傷心欲絕?
“沒有,他還沒死。”項黨育道“但他為了保護你,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衝擊力,現在全身多處嚴重骨折,體內有瘀血,還在重症室搶救,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說,幸虧他身強力壯,體格異於常人,否則根本扛不到現在。”
“重症室在哪,我要去看看他。”祁同偉頓時又來了力量,爬起來就往門外衝。
此時重症室大門緊閉,門外的橫椅上,坐著李長生、林守業和葉土根夫婦以及葉娟。
李長生和林守業見祁同偉跌跌撞撞地跑來,趕緊起身扶住他,“小祁領導,你醒了。”
葉土根夫婦坐著沒有動,隻是一言不發的看向祁同偉,他們頭發淩亂,兩眼紅腫,顯然都大哭了很久。
葉娟則瘋狂的撲過來,用拳頭捶打祁同偉,口中哭喊道“都怪你,我哥要不是為了你,根本不會這樣。”
祁同偉不閃不避,默默的承受她的捶打,痛心疾首道“葉叔、嬸,都是我的錯,你們要打要罰隨便,如果能讓葉飛沒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土根沉默良久,終於還是歎了口氣。
“小祁領導,這不能怪你,誰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意外,你是好人,好人就應該長命百歲,葉飛曾經是軍人,軍人就應該不惜一切去保護像你這樣的好人,哪怕他真的救不回來,能為了你去死,也算是一種榮幸,我相信,他即便在陰曹地府裡,也不會後悔的。”
葉土根雖然隻是個農民,但在兒子生死攸關之際,依然能如此通情達理,足以讓任何所謂的高知人群感到汗顏。
他越是通情達理,祁同偉越覺得愧疚難安。
“叔,你不要說這話,葉飛他不會死的,我向你保證,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救過來。”
“院長呢,院長辦公室在哪裡,我要見院長。”
身旁的護士聽了,立馬拔腿而去,很快又帶著縣人民醫院院長黃濟生就小步跑了回來。
“小祁同誌,你找我?”
“你是院長是吧,裡麵的傷者具體情況怎麼樣,能不能救的活,我要一個準確的回複。”
“好的,我這就進去看看,你冷靜一點,彆激動。”黃濟生立刻戴上口罩,穿著特製的防護服,進了重症室。
過了一會,他出來了,摘下口罩後,表情非常嚴肅。
“傷者的情況不太樂觀,腦部有瘀血,必須進行開顱手術,但我們醫院的技術資源有限,主治醫師說,如果一定要做手術的話,預計隻有三成的存活希望。”
“才三成?那怎麼能行,你們醫院技術資源有限,那市醫院,省醫院呢?他們的技術資源是不會是好很多,救活的希望是不是更大。”
“那是肯定的,如果有省裡最好的專家治療,並且用上最先進的設備和藥品,傷者的存活概率會大很多,也許能達到八成以上,但是醫藥費也可能是一個天文數字。”
“那還等什麼,趕緊往省裡送啊,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他救活。”祁同偉焦急的喊道。
“小祁同誌,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黃濟生安撫了一下祁同偉,繼續解釋道“現在傷者的生命很脆弱,恐怕經不起路上的顛簸,去省裡並不實際,唯一的辦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