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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的體質果然遠強於常人,不僅沒有出現術後並發症,而且恢複的非常快,僅僅過了一個禮拜,就可以擺脫營養液,自行進食了。
醫生表示,按照他受傷的嚴重程度,本來應該至少躺上半年,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最多三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與此同時,祁同偉的左手骨折也恢複良好,輕微觸碰傷處,幾乎沒有任何痛感,隻是要保證骨頭痊愈,至少還得再吊半個月的石膏。
但祁同偉卻根本等不了,他要給去山上的農產品找銷路,畢竟周根生配合了抓捕周世寶一乾人等和解救被拐婦女的工作,他也應該兌現自己承諾。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那幾千畝油茶林,但油茶籽會在十月成熟,而現在已經是六月上旬,這不到四個月的時間裡,有很多工作要做。
祁同偉讓周根生先發動群眾,把山上的路修平,然後對油茶林的病蟲害進行大規模的救治,能多收一點算一點,最起碼也能給來年的收成打下個好基礎。
然後,他打算親自去京州一趟,給茶油找一個靠譜的買家。
因為手上有傷,祁同偉無法自己開車,坐客車又不方便,便找來了二蛋幫忙開車,一同前行的還有陳舒婷和她兒子,她要去京州坐火車,回自己在漢南省京海市的老家。
經過這十幾天來的反複糾結,陳舒婷最後還是決心帶著兒子離開這個傷心地,給自己換一種活法。
周天保縱使有千般不舍,也隻能無奈的接受了現實,既因為法律的威懾,更因為他深愛著陳舒婷,這幾年下來,已經讓陳舒婷受了太多的委屈,是該放手了。
送行的那一刻,周天保眼含淚水,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隻癡癡的看著麵包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線裡。
到了京州火車站,祁同偉讓二蛋帶陳舒婷的兒子去買小吃,單獨問陳舒婷“你真的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這些天,我每看到那些山,那些水,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夜裡經常做噩夢,在這裡我恐怕活不了。”
“確實,你本就不屬於這裡,是應該換個活法。”祁同偉表示理解,又問道“我覺得吧,其實你應該把孩子留下的。”
“為什麼?”
“周天保對你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你們夫妻一場,把孩子留給他,也是一個念想,再說,你還很年輕,回去之後總是要嫁人的,這孩子對你來說是個拖累,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人知道你的過去。”
“不行,孩子隻能跟著我。”陳舒婷堅決的道。
“正如你所說,他是周天保對我的念想,有他在身邊,周天保就很難忘了我,無法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至於我自己的未來,是和這孩子牢牢綁在一起的,我要給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我也不會刻意隱瞞我的過去,任何男人要想娶我,就得接受我的過去,還有他。”
此時的陳舒婷,身上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氣場,隱隱約約像個大姐大。
或許是之前的苦難和不幸,給了她堅韌和決然,讓她的內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