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幫助神明就是對的事情？”析木反問了一句，旋即又自顧自回答，“我隻是在選擇損失最少的辦法而已，如果我不來歡愉之國，死之教團一定會對歡愉之國下手。”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歡愉女神露出詫異的視線，而析木則是坦然點頭，說道：
“如果你要給我回報，我也不會拒絕。”
他靠著沙發，聲音平靜到過分。
“阻攔怪物聚集有什麼好處，這個世界的怪物數量比人類都要多，就算阻攔了他們前進的路線，之後也不過是繞路繼續前進，導致更多無辜的人被卷入其中。”
“犧牲少數人，就能夠拯救更多人，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嗎？”
“……”歡愉女神沉默了下來，深深望著麵前的英雄，她當然知道阿赫塔爾這個人類，誰讓他被生命女神與死之魔女同時眷顧，這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而且阿赫塔爾還是當前時代最為驚才絕豔之人。
“阿赫塔爾，你還真是一個扭曲的人。”她說出評價，“不過從結果上來說，你確實做到讓多數人免於被傷害的結果。”
如果沒有阿赫塔爾存在死之教團，那以死之教團的殘忍作風，所過之處便是地獄一般的景色。
而不是現在這般井然有序的統治，也不會允許在死之教團統治土地上，允許一定教會的存在。
僅從結果上來說，阿赫塔爾確實讓犧牲…減少，至少沒有讓神明與魔女的戰鬥，牽連到太多無辜的人。
不過這個犧牲少數人，拯救多數人的想法也確實扭曲。
“扭曲？”阿赫塔爾反問，“那身為女神的您，一定有更好的辦法，對吧？”
歡愉女神沉默了下來。
她哪有什麼辦法乾涉死之教團的決定，就連出現在死之魔女麵前都不敢。
“不過我確實是做了很過分的事情。”阿赫塔爾坦然的笑了笑，帶著些許的內疚，“現在我已經不能夠繼續逃避下來。”
他呼出一口氣。
“事後我會去生命女神教堂懺悔，讓生命女神收回我所有的恩惠。”
“生命女神從來都沒有收回過任何給予信徒的恩惠。”歡愉女神搖了搖頭，“她是不會收回賜予你的恩惠的。”
她了解生命女神的性格，對於生命女神來說，信徒獲得的力量，那並非是來源自己，隻是來源於生命這個概念。
而生命女神隻是恰好代表生命這個概念，既然信徒有能力走上這條道路，那就是信徒自己的能力。
所以，儘管生命女神能夠憑借自己掐斷信徒與生命這個概念的聯係，可卻不會那麼做。
否則就是先行者堵死了後來者的道路。
而且將阿赫塔爾的與生命這個概念的聯係掐斷，也就代表生命女神徹底拋棄了阿赫塔爾，這會讓阿赫塔爾徹底站在死之魔女身邊。
這很可能會導致死之教團行事再無顧忌，從現在的還算當人，變得徹底地不當人。
“那我大概就算第一個被生命女神收回恩惠的人。”析木笑了笑，似乎已經做出了覺悟。
歡愉女神露出無語表情，對於這個想太多的英雄，有種無奈感覺，以生命女神的心胸和高度，是不可能太過於在意阿赫塔爾所為，不管是阿赫塔爾和魔女，在生命女神的視角上來看都是生命，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無非就是她創造眾生中，有一個兩個孩子特彆的突出和叛逆罷了。
“關於投向死之教團這件事我可以接受。”歡愉女神選擇改變話題，“不過前提是將歡愉教會納入不攻擊的目標，與生命教會同樣的待遇。”
析木即答：“可以。”
以歡愉教會這個體量，他出手都是嫌浪費時間，將其無視也沒有什麼問題。
“那交易成立。”歡愉女神滿意點頭，抽回降臨在巴比倫身上的意誌，她已經沒有與阿赫塔爾交流的想法，儘管阿赫塔爾看起來挺帥，也想要利用巴比倫的身體與阿赫塔爾來一發。
不過生命女神就在她本體身邊看著，要是自己對阿赫塔爾發出邀請，一定會被生命女神責怪。
所以她離開得非常果斷。
“……”析木起身，望著已經取回身體控製權的巴比倫，與其對視了一眼後，他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歡愉大教堂，雙方沒有任何交流，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走出歡愉大教堂。
天色暗淡。
不遠處是伊甸與化為人形的小母馬，她們坐在噴泉邊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聊著什麼話題。
“不是讓你們回旅館等我嗎？”析木走了過來，對著兩人無奈淺笑，“我隻是來處理一點小事，很快就會回去。”
“斯雷普尼爾想要在城內散步。”伊甸給出回答，沒有直說小母馬擔心阿赫塔爾的安全。
“……是嗎？”析木瞥了一眼在旁，已經化為了本體的八腳馬，扯了扯嘴角道：
“搭檔，你很排斥在我麵前化為人形嗎？”
“……”小母馬撇過頭，本來她是不排斥，不過阿赫塔爾老是說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搞得她都不太好意思在阿赫塔爾麵前保持人形狀態，不然萬一又來一句搭檔我想要騎你。
那她又要非常難為情。
“算了，隻要搭檔你喜歡就好。”析木溫柔的笑了笑，隨即話鋒一改，“陪我走一走吧，我很久都沒有對生命女神禱告了。”
“嗯。”伊甸輕輕頷首，撫裙站起身，與阿赫塔爾一同前往生命教堂。
不同於小教會的規模，生命教堂在世界每個城市，或偏僻鄉村都有，這既是因為生命女神是最古老的女神，也是因為生命女神的力量…很好用，不僅可以讓糧食更加的豐富，也可以治療身體，能夠為人們提供基礎的生活保障。
所以，就算是在歡愉之國這種地方，也會有生命教堂的存在。
順著街道一路前進。
路燈灑下昏黃的光芒，灑在兩人一馬上，直到來到一處熱鬨的教堂外。
“瑪格特小姐，我肚裡的孩子到底是男的女的？”一位孕婦，緊握著一位難為情的修女詢問，“我對男孩和女孩都不在意，隻是想要提前做一些準備。”
“抱歉，我還沒有成長到知曉男孩和女孩的程度。”瑪格特修女一臉無奈，她非常想要去鄉下小教堂，在歡愉之國這個地方，她都感覺自己不是修女，是一位負責接生的接生婆。
不僅要麵對孕婦的騷擾，還有麵對部分男性私下的親子鑒定，差點把她的精神都要折磨的崩潰。
“好吧。”孕婦不情不願鬆開手，她也知道生命女神的修女，是不允許直接說出腹中孩子是男是女，就連親子鑒定都不允許，不過大家都知道生命信徒能知曉人與人的血脈關聯，也能判斷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所以總是有人忍不住找生命信徒詢問。
“還請注意休息。”瑪格特微笑說了一句，隨後將目光投向析木，腳步端莊走了過來，“請問是檢查身體還是…禱告？”
“當然是禱告。”析木笑了笑，“不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問要不要檢查身體的生命修女。”
“或許是歡愉之國新生兒非常多的緣故。”瑪格特溫和笑了笑，隨即望了一眼在旁的伊甸。
她第一眼看到阿赫塔爾與伊甸的時候，還以為是丈夫帶著妻子來檢查身體，確認是否已經懷孕。
“跟我來。”她抽回視線，帶著阿赫塔爾步入到生命教堂內，相比教堂外的熱鬨。
教堂內倒是顯得非常安靜。
這既是因為歡愉之國生命信徒較少的緣故，也是因為教堂是需要保持安靜的地方。
析木來到神像前，開始了祈禱，而瑪格特見狀也打算離開教堂，繼續開始加班工作。
不過就在她打算轉身的刹那，不可思議瞪大了美眸，她居然看到了…神眷。
在女神像下，身穿著銀色鎧甲的男人獲得了生命女神的眷顧，身體散發著熒綠色的光芒。
這個身穿銀色鎧甲的男人…是誰，為什麼能獲得如此規模的神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