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信任他?”朝惜露看向我問道。
“你錯了姐,他不是信任我,他是想信任你,所以願意賭一把。他真信任我的話,剛才就不會猶豫那麼久。所以還是姐姐你有麵子哈哈哈。你們吃著,我去乾活了。時間緊迫,一晚上未必夠,我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葉提燈的話讓朝惜露的臉紅了,而對於我來說則是有些莫名其妙。開工?他拿我的定顏珠去開什麼工?這麼一琢磨,我倒是有些後悔把珠子借給他了。
葉提燈去了後屋,順著梯子爬上了閣樓。前廳就剩下我和朝惜露兩人麵麵相覷。氣氛再一次變得尷尬起來。要說從前我去夜店也沒少跟妹子們打交道,可不知為何麵對著她,我始終不敢主動挑起話題。
“喝酒!”還是朝惜露主動打破了沉默,她拿起酒瓶跟我碰了碰,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放下酒瓶,朝惜露對我說。
我點了一支煙,示意她問。
“假如你的父母,我是說假如,出了什麼事情你打算怎麼做?”朝惜露的這個問題,其實我自己已經不知道思考過多少次了。每一次想到這裡,我都不敢繼續往下想。我心裡其實還沒有任何準備去接受關於父母不好的消息。
“我讀書的時候,總是有小朋友搶我的東西。”朝惜露的手指在櫃台上輕輕點了點接著說。
“剛開始的時候,我總習慣回去對父親哭訴。有一次父親告訴我,自己的東西,怎麼失去的,就要怎麼把它奪回來。不管對麵站著的是誰,心裡要有一個敢字。”朝惜露說完就那麼看著我。
“我明白了!”這話她是刻意說給我聽的,也是從這一刻起,對於將來我才有了一個打算。
當晚我和朝惜露共處一室,她睡沙發,我則是用椅子拚湊著躺了下去。晚上我沒怎麼睡好,隔三差五的就會偷偷睜眼看看她一眼。她的呼吸很輕,眼睫毛時不時的顫動一下。我知道她一定跟我一樣,隻是假寐並沒有睡著。
閣樓上隔斷時間就會有藍光閃爍,隨後又是切割聲砂輪聲交替而來。我不知道這家夥在閣樓上乾什麼。但是我和朝惜露都很默契的沒有起身去打聽,而是彼此遷就著,將就著,儘量不讓對方察覺自己並沒有睡著。
這一夜注定是難熬的,好不容易熬到了門外傳來掃地的沙沙聲。我急忙假裝睡醒,起身伸了個懶腰。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在凳子上躺了一夜,讓我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
“來看看這是什麼?”閣樓上的動靜也消停了,葉提燈順著梯子下來,摘掉了護目鏡對我們笑道。朝惜露聽到他在說話,這才慢慢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葉提燈雙手各托著一枚定顏珠,就那麼站在我們身前得意洋洋的笑著。
“你怎麼做到的?”我和朝惜露同時開口問他。
“這個你們彆管,我就問你們,分不分得清真偽!?”葉提燈叼了一支煙,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問我們。我跟朝惜露湊到一起,仔細比較了多次,完全看不出真偽來。
“我姐手裡的是真的,小文手裡的是假的。我有個想法,想要征求一下小文的意思。要是讓你把這枚假的帶去交差,把真的送給我姐,你願不願意?”葉提燈忙活了一夜,目的原來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