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一走,又剩下我一個人在這了。”傍晚我去銀行取了一些錢,又去隔壁的館子點了些燒烤。葉提燈起開啤酒,喝了幾口說。
“在外頭既然這麼孤單,為什麼不回去呢?哪怕你在老家租一間房,好歹平時還能跟朋友們聚聚。”我陪著他喝了一口酒問道。
“朋友,我說我的朋友不超過三個你信不信?我姐算一個,她算一個,剩下這個是你。”我沒想到在葉提燈的心裡,居然將我劃到了朋友的範疇當中。他的朋友屈指可數,我又何嘗不是?自嘲的笑了笑,我又喝了一口酒。
“我姐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想要打動她的心,需要時間把外麵那層冰給融化掉。”葉提燈拿起烤串吃著說。
“你對我說這個做什麼?”我眼神閃爍著,拿起酒瓶喝了幾口。
“我不希望她跟文軒那種人走得太近。這對家族來說可能有好處,但是對她沒什麼好處。想要追到她,要做好麵對困難的心理準備咯。畢竟北方朝家,這塊招牌太壓人了。”葉提燈將手裡的竹簽扔到腳下接著說。
“那個文軒是什麼來頭?”我遞給他一把串問。
“北方考古協會的招牌是他爺爺那代人立起來的,可以說整個北邊他們文家的門生故舊數不勝數。他爺爺雖然現在退到了二線,隻保留了一個協會名譽教授的閒職。可現任的會長和下頭的乾事,都是他的徒子徒孫。說句不好聽的,在協會裡說他是太上皇都不為過。”葉提燈對我笑了笑道。
“一個協會而已...”我拿出煙遞了過去。
“而已?兄弟你還是太嫩。他手裡掌握的資源可是連我姑父都要忌憚幾分的。要不然明知道文軒是個爛貨,我姑父為什麼還要托付他送我姐回去?你父母就沒跟你提過行內的事情?這麼說吧,盜墓,是不是違法?”葉提燈接過香煙,點上後湊到我跟前問我。
“當然是!”我點點頭答道。
“但是換個說法呢?考古,違法麼?”葉提燈的話,讓我悟到了一些事情。
“文家就是將違法變合法,這麼慢慢起的家。彆人需要偷偷摸摸乾的事情,到了他這裡則是可以堂而皇之。他們家把持整個協會幾十年,外人壓根插不進去。就連上頭派的人,最後都被他們架空趕走了。這裡邊盤根錯節的東西太多太多,不是一兩個人插足進來就能解決得了的。”葉提燈說起文家,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了壓力?你要是真打算追我姐,需要解決的不僅僅是我姑父那邊,還得解決掉文家。不管是我姑父還是文家,對於你來說,都是硬茬啊兄弟。”葉提燈的手在我肩頭使勁拍了又拍。
“那你昨天怎麼不對我說這些?”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
“算我欠你的!”葉提燈沒有解釋,隻是拿起酒瓶雙手端著送到了我的麵前。我拿起酒瓶,嘡一聲跟他碰了個響。話雖沒有挑明,但是我們彼此都明白。他和朝惜露都是為了那顆定顏珠,而我不否認自己對朝惜露有那麼一些好感。
“好歹,我姐能幫你解決一下目前的困境。而且她們家還欠你一個人情,這麼算起來,好像你也不虧是吧?”一瓶酒下去,葉提燈對我說道。
“反正在你嘴裡,我是永遠不虧。來喝酒,這次一彆,下次見麵不知何年何月。不過你姐有句話我記在心裡了。”我起了兩瓶酒擺到櫃台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