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藍發金眸的男人出現站在門口。
一身杏色風衣襯得他溫柔又帥氣。內襯是簡單的白襯衣加黑褲子,配上灰色領帶。身材比例極好,給人一種學院風校草的感覺。黑框眼鏡也讓他多了些書生氣息。
在他來之前,中島敦心裡根據大家的描述,繪製過很多羽生源的形象。而當這個人真的出現在麵前的時候,中島敦才發現人的想象力還是太匱乏了。
來開門的是亂步,一看到羽生源後,臉上立刻掛起笑容:“源!你戴眼鏡的樣子好不習慣啊。”
羽生源摘下眼鏡,露出了閃耀的金色眸子。“既然想當普通老師,當然不能太引人注意。”
說到這裡,他瞥了太宰治一眼,無聲的譴責。
說完羽生源從身後的皮質雙肩包裡掏出一份粗點心遞給亂步:“伴手禮。”
亂步眯起眼睛看了眼羽生源身後的背包,然後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接過粗點心,認真地看著羽生源:“名偵探的助理位一直都空缺著哦!”
“我知道,但是亂步靠自己也能破的了任何案子不是嗎?”羽生源輕易地哄好了貓貓。
“那當然!”亂步貓貓得意地道:“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名偵探!”
“源!源!你來了都不找我,好過分!”太宰治打斷他們的寒暄,大聲抱怨:“明明是來找我的不是嗎?”
“你還真好意思說!”雖然不太清楚前因後果,單從剛才的對話中也能聽出太宰治坑了羽生源的國木田怒吼道。
羽生源沒理他,慢條斯理地從包裡拿出一個個伴手禮——給福澤社長的貓咪玩偶(夜蛾校長手作版)、給穀崎潤一郎送了中華料理菜譜、給穀崎直美送了潤唇膏、給與謝野晶子送了鋒利的手術刀、給國木田獨步送了名牌鋼筆、給織田作之助送了常去的咖喱飯餐廳的打折券。
就連中島敦都送了一本時下正流行的漫畫書。
每個人他都照顧到了,堪稱是無懈可擊的麵麵俱到。
中島敦眼睜睜地看著羽生源從他身後的背包裡一個一個拿出給大家的禮物,當最後對方把一本書遞給他的時候,貓眼微微瞪大,受寵若驚地接過書:“我……我也有嗎?”
“中島敦是吧?”羽生源微笑道:“武裝偵探社的新成員,很高興見到你。”
福澤社長正神情嚴肅的好像在處理什麼機密文件一樣地把玩著可以簡單行動的貓玩偶。
看到羽生源和中島敦交談,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羽生,敦的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能量紊亂?我已經幫他改善過了,你看看還有沒有問題?”
中島敦的情況羽生源還是了解一些的,畢竟這孩子被菲總70億懸賞的事情在暗網都已經成高樓了,他想不知道也難。聞言點點頭:“我會看看的。”
“誒?”中島敦更加驚訝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需要羽生先生的幫助:“抱歉,麻煩你了羽生前輩!”
江戶川亂步看了他一眼。
明明之前還一直隻叫“羽生先生”,結果接觸了短短幾分鐘就開始叫前輩了。要知道,連他們可都沒有這種待遇。
源的魅力可見一斑
“我的呢?我的呢?”被忽略了半天的太宰治耐不住寂寞,扒著羽生源的肩膀,抻頭往他的包裡探。
隔著衣服,他又沒有故意使用能力。所以「人間失格」不會對羽生源起作用。
羽生源屈指輕敲他的頭,示意他擋到自己了。等太宰治讓開一點,他才從包裡拿出一小瓶透明的藥液:“這是我從意大利那邊得到的一種可以讓人在睡夢中輕鬆死亡的藥。”
太宰治眼前一亮:“太好了!我終於能實現清爽的死亡了嗎?”
“竟……竟然送太宰先生致死藥物嗎?”中島敦不理解,中島敦大為震撼。
羽生源淡定地點點頭:“嗯,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嗎?”
其他人都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他們都知道羽生源的性格。在不影響其他人的基礎上,他不介意滿足朋友們的任何願望。哪怕對方想要的是死亡。
這時候福澤社長接到任務,帶著國木田獨步離開了。亂步立刻道:“源,快!把剩下的給我!”
中島敦正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就見羽生源從背包裡又拿出一袋零食大禮包遞給亂步。然後提醒道:“彆被福澤社長發現了,以及你要是因為變胖而露出馬腳,我可救不了你。”
亂步心滿意足地抱著零食大禮包,裡麵全是他喜歡的零食,嘴裡自信滿滿:“我才不會胖呢!”
中島敦目瞪口呆。
太宰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下你知道亂步先生總是會莫名體重增長的秘密了吧?”
“知道了。“中島敦為福澤社長默哀,他說亂步先生明明被管製零食管製的很嚴重,怎麼體重還是沒有輕下來。雖然亂步其實根本就不胖。
“哈哈哈哈哈!你不會信了吧!”見他一臉認真,太宰治哈哈大笑:“當然是騙人的了!源平常沒事根本不會過來,自然也沒機會給亂步先生送零食。”
“誒?”中島敦頓時露出豆豆眼,又被騙了。
“好了太宰。”沒讓太宰治再繼續逗後輩,羽生源看向他:“出來一趟?”
太宰治知道他想要問的是什麼,聞言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跟著走了出去。
見氣氛有些嚴肅,中島敦不安地左右望了望。與謝野晶子注意到他的不安,拍了拍他的頭:“不用擔心。”
“你和異能特務科做的交易到底是什麼?”走到樓下無人處,羽生源開門見山地問道。
說到這個,太宰治原本臉上掛著的笑容頓時耷拉了下來:“啊,不過是讓你去咒術高專當老師罷了。”
“然後呢?”
“然後如果你沒堅持住,就會按照賭約來武裝偵探社。如果你堅持住了,以你的性格,一定會和異能特務科合作改變咒術界現狀,給你那群學生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樣。”
羽生源明白過來:“所以就是看我的選擇來決定你們誰得利?”
“對。“太宰治難得鬱悶地點點頭:“我之前接觸過咒術界的一些人,那種性格絕對不是你能接受的。所以我以為咒術高專的學生應該也差不多。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想錯了。”
“都是好孩子,相比起十五歲的你而言,他們簡直是……天使一樣。”
“哇!好過分!”太宰治棒讀,表情顯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那時候很過分又如何?源不還是成為了他的朋友?
羽生源歎了口氣:“說起來你們這是都篤定了,我一定會幫他們?”
“你不會嗎?”太宰治反問道。
羽生源陷入沉默。
太宰治突然伸出一隻手問道:“要試試嗎?”
羽生源看了那隻手一會兒,然後搖搖頭:“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判斷。不管怎麼樣,再看看吧。”
聊完這件事情,太宰治眼巴巴地看向羽生源:“對了源,你不會一直留在那個學校吧?”
“不會。”羽生源給了肯定的答案:“但一年的時間我還是待的起的。”
這下太宰治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實在害怕羽生源真的留在那裡。
“但是你真的不需要用我的「人間失格」解除你的異能力嗎?”
“不用。”羽生源垂下眸子,淺色的睫毛遮住金眸,莫名給人一種清冷無情的感覺:“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感情。”
太宰治的嘴角微微勾起,完全不意外這個回答。故作惋惜地道:“可憐你的那群學生了,估計還真以為你們的感情很好呢。”
“你在幸災樂禍什麼?”羽生源的眼神鎖定他:“說起來關於你坑我的這件事情,我好像應該計較一下?”
“誰讓源死活不肯加入武裝偵探社嘛!”太宰治理不直氣也壯:“明明我們這裡很適合你。”
“可是我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羽生源麵無表情:“還有,不要轉移話題。這不是你坑我的理由。”
“誒?源好無情啊!人家要傷心了……”
“哦。”
“……”
聊完這些,二人又進入武裝偵探社。羽生源屬於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所以打算一次性把福澤社長剛才的請求解決了。
“中島,你的能力是「月下獸」,可以變成白虎,之前無法控製自己的能力,變身之後會喪失理智。經過福澤社長的幫助之後能控製身體部分虎化,但是用完就會昏睡對吧?”
羽生源短短幾句話,就把中島敦的情況和如今麵臨的問題全都說了出來。
聽他說的這麼細節,中島敦一臉驚訝:“前輩已經提前了解跟其他前輩過我的情況了嗎?”
“是提前了解過,但是不是跟亂步他們。”羽生源點點頭又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價值70億呢,暗網隨處可見你的最新情報。”
“什麼?!”中島敦大驚失色,整個人好像都變成了灰色的:“怎……怎麼會這樣!”
穀崎直美和哥哥咬耳朵:“出現了,羽生偶爾的惡趣味。”
“嗯,看來羽生還是很滿意新社員的。”潤一郎點點頭。
雖然表麵上一副溫潤清冷的樣子,但是羽生源偶爾卻會流露出來一些惡趣味。
實話說,穀崎潤一郎直到現在都不清楚,那些惡趣味到底是羽生源天然黑導致,還是就是他故意的。這一點大概也隻有亂步太宰他們知道了吧。
不過不管是哪種,羽生源惡趣味的一麵一般都隻會出現在他客觀上存在好感的人身上出現。
至於為什麼不是主觀,因為羽生源主觀上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好感或惡感。他隻是憑理智判斷,哪些人可以深交,哪些人需要遠離。顯然,中島敦就是可以深交的類型。
羽生源到底是個靠譜的前輩,摸了摸慌張後輩的頭:“不過不用擔心,在武裝偵探社的話,至少中島你還有很長的成長時間。”
他沒有說什麼武裝偵探社的眾人會保護中島敦,因為那種話不管是對中島敦還是對武裝偵探社的大家來說,都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