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說完,羽生源就開口了。
“活著這麼累,你們真的想活著嗎?”——「平息」活著的欲望。
“既然不想活著,那你為什麼現在不去死呢?”——「平息」思考的欲望。
“砰!”
“砰!”
“砰!”
……
幾聲槍響過後,工廠裡除了羽生源、中島敦、江戶川亂步之外的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
他們都是右手握槍,太陽穴處貫穿著一道彈孔。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好像完成了什麼心願一般,半點看不出恐懼之感。
那原本把匕首架在亂步脖子上的家夥,已經用匕首劃開了自己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他卻一副完全感覺不到痛苦的樣子,心滿意足地倒在地上。
羽生源摘掉眼鏡彆在胸前,完全無視周圍的屍體,大步跨到高台上把嘴裡的抹布給亂步拿出來,然後給他鬆綁,低聲詢問:“沒事吧。”
亂步呸呸呸了兩聲,揉了揉因為繩子緊綁手腕而泛起的紅痕,一副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但是當他看向羽生源的眼睛,亂步愣住了。那雙日出般金色的眸子現在已經歸於平靜,裡麵看不出一點情緒。但是正是因為熟悉他,才會清楚,這種完全沒有情緒,才是最大的情緒。
“源,我沒事。”他久違地摸了摸羽生源的頭,“不要擔心了。”
說完又不滿地抱怨道:“真是的,那口粗點心我還沒吃完呢,讓我浪費粗點心的人是會遭天譴的!”
羽生源定定地看著他半晌,驀地,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眉眼的堅冰融化,重新變回了平常溫和的模樣:“那我再去給你買一袋就是了。”
他轉頭,平靜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屍體:“他們已經遭天譴了。”
“羽……羽生前輩?!”還站在門口沒完全反應過來的中島敦目瞪口呆地看著羽生源,表情驚恐萬分。
“怎麼了?”羽生源從容反問。
中島敦勉強收起快要被驚掉的下巴,咽了口口水,看著羽生源淡定的模樣,莫名有些恐懼:“不……不,沒什麼。”
見他沒有要說的了,羽生源點點頭:“那走吧,先去買點粗點心給亂步壓壓驚。”
“好耶!”亂步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受驚的樣子,美滋滋的歡呼起來。
路上,中島敦一直在偷瞄羽生源。他現在的表情已經沒有恐懼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新奇。
雖然說是偷瞄,但他的舉動不管是在羽生源眼裡還是在亂步眼裡,都實在是太明顯了。
顯然羽生源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亂步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問道:“敦,你老偷看源乾什麼?”
“啊?啊!”中島敦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往後小跳了一步,然後才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羽生前輩的異能,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亂步明知故問。
“就是我最開始以為羽生前輩的異能能力就是輔助用途,上次羽生前輩給我展示過後,我以為「平息」是那種類似於心理暗示的東西。但是今天……”
他不可思議地道:“羽生前輩隻是說了兩句話,那群家夥竟然都自/殺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聞言,羽生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會害怕?”
“剛開始是有一點啦。”中島敦羞澀的摸摸鼻子,“畢竟隨便說兩句話,就能讓人自/殺什麼的,實在是太逆天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連忙補充道:“但是羽生前輩懲罰的都是壞人啊!不然亂步先生和太宰先生也不可能和您關係那麼好。”
“所以我說不會害怕把能力用在好事上的羽生前輩的。”中島敦煞有介事地點頭說道。
聽完他的話,羽生源眼裡帶了點笑意,摸了摸他的頭:“盲從權威可不好,至少太宰的朋友可不全是好人。”
“誒?”
等亂步吃上粗點心了,中島敦還在感歎:“羽生前輩未免也太厲害了吧,我本來以為我們需要經過一些談判和衝突,才能救出亂步先生的。”
聞言,亂步一邊咬著粗點心,一邊回答:“源可是超越者,真心想對付一個人的話,真的很容易。”
“超越者是什麼?”中島敦發出了沒見過世麵的問聲。
“簡單來說,就是擁有至少可以毀滅一座城市的異能的人,就是超越者。”因為心情好,亂步也不介意幫敦科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