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羽生源就先去了並盛中學。雖然五條悟他們已經把白蘭的解釋告訴他了,但是有一些後續問題,還需要白蘭解決。
對於見到羽生源這件事情白蘭並不驚訝,他早就猜到羽生源會來找他。
他迎麵走向推開門的羽生源:“源,這一趟旅程怎麼樣?”
“唔,還算不錯?”羽生源歪了歪頭,也笑了出來。
白蘭就知道他不會生氣,對於羽生源這樣既來之則安之的家夥,隻要不影響其他人,幾乎什麼事情對他而言都是可以接受的。
“讓我想想。”他帶著羽生源坐回座位上,“你來找我是還想再去一次那個世界?”
雖然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但以羽生源的性格,去任何地方一個月之久,都足以交到很多朋友了。交這些朋友固然並非他本意,但是誰能拒絕源呢?
然而這次他猜錯了,羽生源搖搖頭:“不,我並不打算回去。我隻是想問問,以後每次我因為「平息」使用過度而昏迷,都會穿越到異世界嗎?”
他這麼一說,白蘭就知道自己想錯了。是了,源一向冷靜,在明知道自己不會停留異世界太長的時間的情況下,不可能不保持理智。
溫柔從容的外表下,是超乎常人的冷淡。
“當然不會。”他回答,“穿越世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這次回來之後,自身的錨點更加穩固,下一次再想穿越應該得等到很久之後了。”
至於這個很久之後是多遠,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聽到接下來都不會再穿越了,羽生源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明白了,這樣挺好的。”
“怕是什麼結果對你而言都是挺好的吧?”白蘭撇撇嘴,“你還要回那個什麼高專當老師嗎?”
羽生源點點頭:“當然,還有半個學期。”
聞言,白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露出一個惡劣的笑:“這樣啊,那等你要離開的時候,那群小孩恐怕會接受不了吧?”
“不。”羽生源想了想,“事實上,我覺得我已經解決了。”
昨天和他們訴說十年後的事情的時候,他曾說過自己在咒術高專。在他的意思裡,是他本人在咒術高專。而在五條悟他們的理解裡,應該是十年後的羽生源在咒術高專。
對於這點誤會,羽生源並沒有澄清的意思,畢竟他們會誤會本身也是他故意誘導的。
既然那群孩子對於他十年後還在咒術高專深信不疑,自然也就不會因為他現在離開而生氣。因為在他們看來,自己隻是離開一陣子,最後總還是會回來的。
壞心眼的大人借助一點點小手段,讓孩子們有了美好的誤會。
“哦?”白蘭感興趣的挑挑眉,“你騙他們什麼了?”
“我從不說謊。”羽生源微皺了下眉,不滿的說道。
“是是是。”白蘭拖長音,“你從不說謊,但是卻能輕易地讓彆人按照你的想法去走。”
他早該想到的,羽生源不會因為任何事情為難。因為任何事情在他這裡,都有合適的解決辦法。
從容不迫大概是羽生源天生就有的代名詞,白蘭清楚他十歲前的成長環境,卻不明白那樣的環境,怎麼會培養出這樣的人。
在並盛的食堂,頂著一眾學生驚豔好奇的目光吃完飯,羽生源離開學校,去了橫濱。
他手上還有好幾本書,得趕緊送出去才行。
先是在第一次見麵的咖啡館,把費奧多爾的書和果戈裡的書一起交給果戈裡,得到了對方親密的擁抱,和一個危險的背刺。果戈裡就是這樣的人,越覺得親密,他就越想斬斷這種感情。
在這方麵,他其實有些羨慕天生就幾乎沒有感情的羽生源。
麵對這種想法,羽生源隻是反問:“難道我的情緒不是被「平息」禁錮住了嗎?”
接著他把《鐘表館幽靈》送給綾辻行人,《時間停止的校舍》送給辻村深月,隨後又拜托他們回異能特務科的時候把安吾的《墮落論》交給他。
對於異世界自己寫的書,哪怕是綾辻行人,都難免非常感性。更不用說辻村深月了,她驚訝的捂住嘴:“誒?我在異世界是個寫的嗎?”
“事實上。”羽生源糾正她,“你在異世界,可以被稱為文豪呢。”
辻村深月更加不好意思了,臉紅了一片。
綾辻行人在旁邊已經翻了幾頁自己的書了,因為很滿意,他難得沒有毒舌:“還算有點意思,你這趟異世界之旅倒是沒白去。”
羽生源笑道:“那你們慢慢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