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也認可了這安排,田萱打小抱回來,就是給兒子當媳婦養的。
倒是田萱,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方臨,目光觸碰,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瞬間避開,低下頭,霞飛雙頰,雙手緊張的擺弄著衣角。
“娘,我和萱姐一人一間吧,住著人也能放雜物……”
“臨弟!”田萱聞言一下子抬頭,還以為方臨嫌棄,那一瞬間,大眼睛中的驚惶,如遺棄的小貓兒。
她自然是聰明的,但涉及到自身,還是難免腦子掉線、患得患失。
“萱姐,你不要多想。我聽掌櫃的說,女人不能太早生孩子,對身體不好,更可能因此難產……”
這個時代,女人過早生孩子,的確就是闖鬼門關,但這倒不是從劉掌櫃口中聽來的,方臨假借對方之口,隻不過是為了增強說服力——至於讓劉掌櫃背鍋,想來劉掌櫃知道了,也是會理解的吧?
至於說倆人住在一起,不做負距離接觸,沒孩子不就行了?但那般時間一長,遲遲沒有孩子,也會讓壓力傳導給田萱。
除了這些原因外,方臨還有更深層次的想法,他想在將來,給田萱一個婚禮,讓她也能有鳳冠霞帔的一天。
無它,隻因為田萱值得!
“你們掌櫃的有文化,說的肯定沒錯,那是得注意,不能太早……”方母轉變口風。
她是對田萱苛刻,有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還是把田萱當作人看的,是認可、愛護的,與當初陳老婆子之於桂花嫂有著本質的不同。
特彆是從小和村一路走來,田萱的表現、方臨潛移默化的影響,也在讓方母態度一點點軟化。
“我聽娘的。”田萱臉蛋紅撲撲的,如蚊子般說了聲。
這個時代,風氣保守,人們是羞於談那方麵的,不過也正是這種純潔的可愛,才讓人們對婚姻大事有著一種儀式感,心中有著一種向往、敬畏、神聖。
方父不好說這事,從頭到尾悶聲不吭。
方臨見此時氣氛有些尷尬,主動岔開話題:“明早村人就走了,等村人一走,咱們最好就立刻搬過去,畢竟,這邊亂糟糟的,沒了村人照應就不太好了。”
“是這麼個道理,得儘快收拾,吃了飯就弄。”
方母說著,感歎道:“也不知道那邊的街坊鄰居怎麼樣,是不是好相與。唉,要是咱們村人都不走,我看在這兒也挺不錯的,舒心,畢竟都知根知底的。”
方臨看了方母一眼,不揭破。
旁邊,田萱也是偷偷掩嘴笑。
他們都是心思靈慧的,知道方母沒說出來的更進一層心思,在付宏、耿石、方臨相繼找到好活計後,證明了方臨的本事,村人都願意和方家親近,說話那叫一個好聽,這兩天那些大嬸、大娘沒少圍著方母吹捧,可讓她春風得意,方母自然覺得好了。
吃了晚飯,一家人開始收拾東西,這時遊家遊朝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