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會更多的是聯絡聯絡感情,修族譜,蓋祠堂,從家族企業的利潤裡撥出一小份錢,分給各家各戶。
除此之外,跟普通人家過年走親訪友沒太大區彆,也就更熱鬨點。
薛景明說道:“有那麼幾年,除了參加族會的除了薛氏之外,還有許多邵氏的人。”
和薛氏一樣,邵氏也是大宗族,老家在晉省那邊,和杭城相隔兩千裡,按理來說應該八竿子打不著。但不知為何,兩家關係格外密切,直係成員經常見麵。
薛景明很早就離開了老家,沒進家族核心圈,不清楚這兩家的具體關係,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邵家比薛家還有錢得多。
想到此處,他再次拿起手機,搜索起相關信息。
找到了,晉城邵遠能源集團有限公司,以煤炭產業起家,涉足電力、焦炭、化工、鋼鐵、采礦等領域。
在加拿大、澳大利亞、印尼、南非等國通過或合作開發或斥資購買的方式,均有礦產開采權。字麵意義上的家裡有礦。每年營收近千億,名列全國五百強企業。
集團掌門人邵英武為人低調,不怎麼出現在聚光燈下,而他對家屬也極儘保護,幾乎找不到影像資料。
找了好久,才發現一張很久很久之前的宴席場合的家庭合照。
邵英武身邊坐著三個小孩,其中一男一女大概十三歲,表情冷漠。
最小的孩子大概六歲的樣子,滿臉笑意,五官輪廓隱隱有些眼熟。
“不會吧...”
————
“不會吧...”
同樣的感歎聲,在城東彆墅臥室中響起。
已經換上了睡裙的邵望舒,揉捏著玩偶般的藍舌石龍子,滿臉錯愕。
“就是會。”
魏彩研一臉無奈,傳授著戀愛經驗,“你今天這麼熱情,又是載他回家,又是唐突送生日禮物,是個男生就會被嚇到,說不定還會被嚇跑——你倆認識才幾天啊?”
邵望舒糾正道:“不是幾天,是十年。”
“他不記得你了,那不就是幾天。”
魏彩研撇嘴道:“這種事情要循序漸進,放長線方能釣大魚,懂?”
鈴鈴鈴——
桌上的鬨鐘突然奏響,主仆二人表情一僵,默契地停止了談話,扭頭看向掛在牆上的日曆。
每隔七天,日曆的日期上就用紅筆畫著一個碩大的X
抽血的日子,到了。
邵望舒默默將寵物放回保育箱,自己用濕巾擦了擦手掌手背,坐回座位上,擼起睡裙袖子。
她的手臂白皙如玉,唯獨在上臂三角肌的部位,滿是疤痕。
魏彩研緊抿嘴唇,從冷藏櫃子裡取出金屬藥箱,拿出一套抽血設備,“200CC?”
“這次抽400cc吧,把下星期的份額也抽了。我和班上同學們約好了,下周末要去KTV唱歌,不想讓他們看到。”
碘酒塗抹上臂,針管刺入皮膚,邵望舒的猩紅血漿沿著軟管緩緩流入血袋,裡麵淌著一縷縷金色絲線,透著股灼燒熱意。
而她的臉色也迅速變得蒼白。
“好了,早點睡吧。”
抽血完畢,魏彩研溫柔地將邵望舒抱回床上,然後將兩包血袋放入金屬冰盒,提著鐵盒走到樓下。
來自邵遠能源集團的工作人員早已在樓下等候,他們接過鐵盒,轉身走出彆墅,坐上SUV疾馳而去,雙方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這套流程,已經持續了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