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會兒都在漁屋。
沒辦法,學校催得急。因為兩人沒駕照不會開車,鄭愛國索性放下手上的工作,載著兩人直奔學校。
校長辦公室裡,小魚仔跟謙謙兩人站在白老師身後。而站在他們對麵的就是何同學跟她的家長,一個中年婦女。
“校長,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何同學都把家長叫來了,那我肯定要讓宋同學的家長到場後才可以講話。這樣才是對同學的公平。”
白老師像一個無情的複讀機,無論校長說什麼,隻是用這句話來回答。
她對麵的何同學家長一臉刻薄相,把頭昂得高高的,一臉不屑跟她們這些小嘍囉說話的樣子。隻是對著校長在提自己的意見。
什麼白老師必須為她那癩/蟲合/蟆嚇她女兒道歉。
什麼她女兒原先的同桌也必須道歉。
說了一大堆話,校長隻能兩邊安撫。
宋財、陳荷花、鄭愛國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爸爸、媽媽,鄭伯伯。”
“爸爸、叔叔、阿姨。”
家長們一來,就認真打量自己的孩子,見孩子沒什麼異常,這才抬頭看向那找茬的人。
“校長,既然宋同學的家長來了,我現在就跟你彙報一下事情的經過。”
白老師開始了毫無感情色彩的敘述階段。期間,何同學的家長多次想打斷她的話,都被她無視過去了。偏偏她又自持身份,不好破口大罵。
大家聽完白老師這不偏不倚地敘述,都把目光投向那一直低頭的何同學。
校長儘量放緩語調:“何同學,你為什麼要把癩/蟲合 /蟆扔到你同桌那裡?”
何同學這會兒想也不想,就開口賴掉自己沒有放。
白老師:“你要是沒放的話,怎麼沒膽子說出來。昨天怎麼委委屈屈地坐在那不吭聲?”
何同學家長一臉鐵青:“就是你用那惡心東西嚇她啊!她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就是被你這黑心老師給嚇到了,就不敢反抗。”
“你才是黑心家長。白老師是個好老師。你女兒就是欺負人,就是大壞蛋。”小魚仔見不得人這樣顛倒黑白,大聲反駁。
謙謙也緊隨其後,跟著附和:“我們班所有同學都可以證明白老師是個好老師,你的女兒是個壞學生。”
校長辦公室一下就吵嚷起來,小魚仔看到爸爸、媽媽、哥哥、伯伯都在,一點兒都不怕對麵的大壞蛋。
何同學的家長見這些人都瞪著她們這邊,她索性轉頭對著校長說道:“校長,我是什麼身份你是知道的。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你自己心裡要有個思想準備,要是做不好的話,我不介意向上反映兩句。”
校長一聽這話,心中一跳,大叫不好。想到今年還沒批下來的項目,直接開口示意白老師起個帶頭作用,先道歉平息事端。
“宋同學,這個跟你同班的何同學,是個乖巧懂事的。這次的事情是個誤會。她是個女孩子,臉皮薄,你是個男孩子就勇敢點,跟她道個歉吧!”
“我不,我才不要跟壞蛋道歉。明明是她做錯事情,我為什麼要道歉。”
校長:“不道歉的同學不是好同學哦!你想想,自己還要在這裡讀書的對不對?”
對麵的何同學跟她的媽媽看著這樣的情形,心裡美滋滋的。
看吧!她們這樣的人家,隨便一根手指就能把這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人給摁死。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在學校欺負她女兒。這次事情過後,估計整個班級的人都要來巴結她女兒了。
“我們不要道歉。校長,你跟壞蛋是一夥的,你也是個大壞蛋。”小魚仔氣呼呼地拉著謙謙哥哥,大聲說道。
“對,我們不會跟大壞蛋道歉的。”謙謙也是非常生氣。
當初轉學過來是鄭愛國操持的,不過他找的人是張副校長,跟這個正校長並沒有任何交情。看到這樣的情形,悄悄走到一旁,拿出大哥大給張副校長打了個電話。
校長本來也想做個和事佬。
可是一方拿人壓他,一方又不願意吃虧低頭,白老師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場麵一度陷入了口水戰。
張副校長來得非常快,一進來,跟鄭愛國眼神交流一下,就走到校長身邊問事情的狀況。
校長看著這跟他關係不怎樣的張副校長,皮笑肉不笑:“老張,你耳朵可真靈,就這點小事情都要過問啊?”
張副校長:“這不是你們太大聲了嗎?我辦公室在你樓下,聽得好多東西。”
校長在心裡暗罵這張副校長不老實,盯著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很久了。現在過來莫不是想抓自己小辮子。
想到這裡,他乾脆各打五十大板:“何同學,宋同學,你們也不用再多說。這個事情就是誤會,你們互相跟對方道個歉就完了。”
何同學的媽媽仍然不服氣這個結果,但是看到站在那的張副校長,隻能點頭。不過,她要求對方先道歉。
小魚仔看著這些討厭的人,他不,他不道歉,他沒做錯。
而陳荷花跟宋財作為小魚仔的家長,也堅決不同意兒子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道歉。這事兒明擺著是對方做的,現在居然要受到欺負的人向欺負他的人道歉。
這還有天理嗎?
見小魚仔他們態度這樣強硬,何同學的媽媽又抖起來:“校長,看來你這學生是不服管教。我也不多說什麼,不過你們學校這樣的教育水平我是一定要向上級反映的。”
聲音淡淡,帶著股高高在上的感覺。
“敢問你要向哪個上麵反映呢?”陳荷花冷笑道。
“當然是教育局啊!現在你們想道歉也遲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的孩子是誰嗎?你們這一家子不過是打魚佬,居然敢來得罪我們。”
陳荷花他們一聽教育局就知道怎麼回事。原來又是個皇親國戚啊!但是為什麼居然知道自家是打魚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家是打魚的?”
“你們身上一股子魚味,當誰不知道啊!勸你們出來縣城,好歹洗乾淨再來,彆來丟人現眼。”
陳荷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彆說什麼魚味不魚味,這擺明是胡謅的。鄭愛國跟宋財臉色也不太好。
張副校長見狀,伸手壓了壓校長的肩膀:“我看這事兒先冷靜一下,各位家長把孩子帶回去先溝通溝通,下午再來學校談一談怎麼樣?一年級剛剛開學,課業不多,不會耽誤的。”
看著張副校長給他的眼色,鄭愛國點點頭,率先抱起兒子謙謙,帶著人先離開了。
那何同學的媽媽見人就這樣跑了,轉身說道:“張副校長,彆以為你認識縣長就可以隨便插手我們的事情。”
張副校長見鄭愛國走遠了,這才說道:“是啊,何同學媽媽。雖然你女兒姓何,教育局局長也姓何,可惜卻不是她爸爸。你們家隻不過是他們家的親戚,做人何必那樣咄咄逼人了呢?對吧,校長。”
說完,拍拍校長肩膀也走了。
開玩笑,這些蠢貨。
他們不知道鄭家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二的。
鄭氏漁業這幾年發展勢頭迅猛,在省裡都掛上號的,那可是納稅大戶。
宋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背景,但是能跟鄭家的孩子一起轉學過來,兩家關係不會差。這些人,搞事情也不查清楚。小心到時候拔出蘿卜帶出泥。
小魚仔悶悶不樂地坐上了鄭伯伯的車。
見鄭伯伯在開車,他忍住不跟開車的人說話。但是心裡打定注意,絕對不要道歉。
他沒錯!
等回到家,鄭愛國就出去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才回來。
這時間,夠小魚仔喝瓶牛奶壓壓氣,順便吃了兩個小蛋糕。
“哎喲,我們小魚仔都能喝奶吃蛋糕!那就是沒事啦。”
小魚仔看著鄭伯伯進來,馬上問道:“鄭伯伯,剛剛為什麼讓我們走,我們又沒做錯。”
謙謙:“對,爸爸。為什麼呢?”
陳荷花跟宋財也是有點疑惑地望向他。
鄭愛國笑著坐到小魚仔身邊,摸了摸他的頭:“小魚仔,伯伯知道你沒做錯事情。剛剛我們那個叫戰略性撤退。先搞明白對方的底細,才好繼續應對的。”
小魚仔聽著這麼書麵化的用語,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們肯定想不到今天校長辦公室那個女人是誰吧?”
看著大家疑惑的目光,他接著道:“是何家康那個撲街仔的弟媳婦。那個何同學就是他的侄女。我說她們怎麼那麼囂張,校長都敢威脅。還以為是什麼大來頭。到頭來,居然隻是縣教育局局長的弟媳婦。”
何家康這人宋財不認識,因為他們年紀差了兩歲。鄭愛國本來不認識的,奈何這撲街仔跟他老婆還有那麼點緣由。
何家康是漁屋隔壁何屋族長的大兒子。
跟陳小雨、陳荷花是初中同學。
那會兒初中女孩子讀書不多,而且從村裡去縣裡讀書的更不多。三人自然都是認識的。初中畢業後,何家康還經人介紹跟陳小雨相過親。
本來就是見過一麵沒什麼意思就算了,奈何這何家康的家人不省心。到處說陳小雨愛慕他兒子的話。這樣的閒話傳得十裡八鄉都是。
後來,他們才知道。
何家康早在縣裡談了個女同誌,可惜女同誌家裡不同意。他就使了個壞招,說家鄉有女孩子愛慕他。如果女同誌不喜歡他,他隻能接受家裡安排回村裡結婚。這樣的話傳到這女同誌耳朵裡,她就急了。不顧家裡人的反對,死都要嫁給何家康。
這家人疼女兒,沒辦法。咬著牙認了這麼個女婿,還給他搭橋鋪路,一路升到了局長的位置。
鄭愛國想到這裡,狠狠地咬咬牙。
這混蛋害得陳小雨那段時間經常被人笑話癡心妄想。在那個時期,這樣的閒話真是差點害死人。幸好他聰明,一眼就瞧出不對勁。而他爸媽也開明,這才順利把人娶回家。
陳荷花聽到這名字就皺眉。這樣的斯文敗類,居然爬到這樣高的位子。
鄭愛國冷笑:“來頭不怎麼樣,架子倒是端得挺高的。下午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到底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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