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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元紓覺得眼熟,這十個字可不就是從“花果山福地,水簾洞洞天”一句照搬過來的麼!
前有花果山,後有五莊觀,兩處竟都用了相同的句式作為碑文,叫人想不記住都難。何況元紓對四大名著也算是頗為了解,當即便反應了過來。
可眼下顯然不是糾結吳承恩老爺子詞彙量是否匱乏的時候,因這一句,倒叫她瞬間明白了自己當前所處的地方——五莊觀!
人已身在五莊觀前,那自己莫不是來到了《西遊記》的世界裡?穿越之前,那道提示音同她說的是什麼來著……
可惜,此情此景容不得元紓細細回想。見她久久立在原地,不曾上前,師兄早就停下步子,耐心等候元紓趕上。
唯恐自己在原地待得太久,叫師兄起了疑心,元紓忙將視線從碑文上挪開,一麵走向師兄,一麵笑道:“師兄,我瞧碑文所說果然不假,這五莊觀的確無愧於「福地洞天」之名。”
元紓裝得鎮定自若,仿佛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隻因眼前仙景而生。
聽她如此解釋,師兄或許果真隻將元紓當成了不諳世事的尋常百姓家的女兒,也並未深究。搖了搖拂塵,等她走到自己身旁後,才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如你所見,師父的道場便是這方五莊觀了。隻在外頭還看不出什麼稀奇,等你進去,便知彆有洞天。”
他語氣淡淡,隻是尋常說來,並沒有任何誇耀的意思。但元紓如今也算得上是“寄人籬下”,倒很配合地露出了幾分心向往之的期待。
配合是真,期待更是真。畢竟《西遊記》可是家喻戶曉的名著,哪怕隻是原文中著墨不多的一處道觀,都足以讓她好奇無比。
而在確認了背景之後,元紓運轉不停的腦袋又緊接著冒出許多新的疑問:
既然自己身處西遊世界,那如今唐僧師徒取經四人組的進度又到了哪裡?
五莊觀這一難設置在開篇後不久,那她還有沒有機會遇上主角團?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關鍵也更為緊迫的問題——
她都解鎖新地圖了,那個神秘係統怎麼還是沒有半點兒動靜?自己來到此地的任務又會是什麼?
腦海中思緒萬千,但元紓一貫最能沉得住氣,見時機未到,急也無用,索性先隨著師兄一路走一路記,一一辨認過各處居室不提,還特彆留心了觀內布局。
隻是走著走著,元紓漸漸覺察出了不對——
這道觀瞧著氣象莊嚴,可她與師兄一路走來,竟再沒遇見旁人,這也太不合理了吧?偌大一個道觀,又是鎮元大仙的道場,還能是個空殼子不成?
恰是此時,師兄仿佛看破了元紓的心思般,冷不防來了一句:“早些時日,元始天尊下了筒帖,請師父到彌羅宮聽講。師父攜了諸位師兄往上清天去了,隻留下我們兩個最小的看家守門,這才有你所見的冷清氣象。”
“我們”、“兩個”、“最小的”?
元紓捕捉到三個關鍵詞,這裡的“我們”也好,“兩個”也罷,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師兄將她一塊兒算了進去。
聯想起《西遊記》原文對五莊觀內部人員的描述,元紓很快鎖定了兩個名字。
至於麵前的這位究竟是誰,她卻不敢貿然開口試探。
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方才走了半晌也看不見人影,師兄話音剛落,轉頭便遇上了他口中那另一個也被留下來看家的弟子——
“清風?我正要尋你呢!”
不遠處,有個與師兄打扮相似的人看到了他們,登時便呼喊起來。
清風?若自己身旁的這位師兄是清風的話,那來人多半就是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