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大笑道:“你怎麼鬨的像個孩子,人家毓霜可什麼都沒說。”雖是如此說,卻招手讓鵲兒給白毓霜掐了一朵紅山茶,又吩咐鵑兒給趙柳春折了枝紅梅。還吩咐人給幾個姑娘頭上也彆了幾多粉嘟嘟的繡球花。
“我見你這幾日拿著塊梅花手絹,與著園子裡的紅梅正好相襯。”尤氏笑盈盈的說,他平日裡仔細著幾個兒媳婦,對每個人都十分關懷。
趙柳春長得明麗,紅色的梅花與她的容貌實在相配。
尤氏又坐在那兒歎了口氣,無奈搖頭,“我老了,看你們這些孩子個個兒頭上戴花,也覺得自己年輕了似的。”
於是眾人紛紛道她風華正茂,連珍姐兒也說:“祖母看著和我娘一般大!”
白毓霜的瑞姐兒今年才兩歲,雖是什麼都不懂,卻也是拍手跟著說:“姐姐對,姐姐對。”景元也附和懷裡的小人兒。尤氏更被她們說的十分開懷,大方吩咐讓鵲兒去她庫房裡給她們拿禮物。
“你們兩個今年替我受累辛苦了,毓霜替子玉照顧四個孩子也是受累,隻當是我這做母親的給你們一點辛苦錢。”子玉是二少爺謝雲仕的字,膝下有一子三女。
不一會兒,鵲兒就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上麵擺放著三個精美的描金小盒。
景元拿了最邊上的木盒,上麵描著兩隻蝴蝶,展翅欲飛的姿態,蓋子打開裡頭躺著一對金手鐲。
鐲子是鏤空的,表麵刻著蓮花紋樣,十分精巧,在夜色裡閃著金光。趙柳春和白毓霜分彆得了一個金項圈和一支金步搖,孩子們是每人一包金葉子。
景元心中暗歎她婆婆果然家底殷實。隨手賞人都是金器,她這些年好像沒見過婆婆拿銀器賞人,除了對下人。
這也難怪,尤氏母家是奉國公府,她是家中唯一嫡女,上麵有一個哥哥,下麵有兩個同父同母的弟弟,還有一個庶弟和兩個庶妹。老國公對著尤氏可謂是極儘寵愛。
聽京中的貴婦們說,婆母當年出嫁,嫁妝足足有一百五十抬,實實在在的十裡紅妝。
也有說尤氏帶走了國公府一半家財。
正聊的熱火朝天,下人來通傳,侯爺他們幾人方才已經走到影壁了。天氣寒涼,尤氏便吩咐人趕緊上菜,想著讓他們回來就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幾人進門便聞到飯菜的香味兒,謝定求坐在主位道:“路上遇見雲儀他們幾個,一同回來了。”
“你快彆說了,開席吧,我們這些人可等了你們好一會兒了。”尤氏偏頭對他說。謝定求笑著點頭,囑咐大家開席。
景元做了道杭州府的點心龍井茶酥,還有一道杭菊雞絲做年夜飯。杭菊雞絲濃淡得宜,味甘醇鬱,還能清熱去火。過年吃的東西都容易上火,這道菜擺在桌上很合適。
“我還是懷念你去年做的那道定勝糕,喜慶又好吃,花花綠綠的擺在那兒多討喜應景啊。”趙柳春夾了一筷子雞絲說。
景元還未答話,便聽到謝雲儀道:“你懂什麼,弟妹是文雅之人,不喜歡花紅柳綠的俗氣。”
景元聞聲便趕緊接下話茬,玩笑的拉著趙柳春:“大哥休要離間我姐妹二人感情。”兩人坐在一處,趙柳春聽得此言便朝景元豎起大拇指:“景元真好!”
見此,謝雲儀隻得做出一副傷心又無奈的樣子,“唉,原本是為弟妹出頭的,卻沒想到被你二人聯合擠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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