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敢覺得有什麼不好!
米大富這兩日一直心心念念這三少夫人,如今這人跟他說著話,他心裡卻一陣陣發毛,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不多時,莊戶們都來了,庭下站著烏泱泱的百十號人,有男有女。
米大富便要上前招呼人一起發東西,卻被三少夫人身邊的丫鬟攔住,說主家要先答謝各位,說兩句話,這首當其衝的,就是他這個管事。
方見溪此時眼底一片冰冷,盯著著他和劉叢,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麼。
景元見嚇地差不多了,便撩開帷帽,淺淺笑著對他說:“佃農們肯用心侍弄莊稼,還是您管的好啊,想必這些年為我們謝家儘了不少心?”
“今早我讓身邊的丫鬟去農戶家裡借飯吃。”
說到這裡,景元拿著繡帕拍拍胸口,十分柔弱道:“哎呦呦,你猜怎麼著,一家五六口子人,隻喝些菜湯便下地了……”
米大富驚出一身冷汗,又聽三少夫人笑著問他,也是跟下麵的佃農們說:“想必是大家平日裡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清清腸胃。”
方見溪抿了抿嘴,沒想到溫景元這戲癮還挺大。
隻是這做戲的本事著實是有些爛。他正要開口斥責,邊聽到了溫景元的聲音。
景元說完那些話隨即正色道:“米大富你好大的膽子,竟妄想毀我江陰候府百年基業!”
不待他辯解,申媽媽便適時跟著開口:“我們候府定的四成租,你收了七成。還欺男霸女,強搶民女為妾!”
米大富愣了愣,到這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幾個人在這裡紅臉白臉的跟他唱戲呢!還當著這些莊戶的麵,把臟水全潑他身上!
他妹妹還在候府伺候他們二少爺,他們就敢這麼對他,當著這些下等人的麵,一點都不給他臉麵!
“四爺,三少夫人,你們當真不講一絲情麵?”他站直起身子質問起二人。
景元蹙了蹙眉,便聽方見溪道:“我們與你,有何情麵?”
“哼!我妹妹可是你們謝二少爺房裡人,怎麼著也是個主子!我和你們謝家可是有一層親戚的關係在的。”
又對著景元質問:“三少夫人,你和我妹妹都是謝家女眷,在後宅裡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今日這番作為,可想過日後?”
見他言辭激憤,方見溪嘴角不由露出半分冷笑。
景元卻一臉莫名其妙:“不知,令妹是哪位?”她知道香姨娘,但這米大富也太不識好歹,她今日便處置了這人,那米香兒能如何?
給謝雲仕吹耳旁風,讓他來找自己算賬?
米大富聞言氣的吹了吹胡子,正要放些狠話,就見方見溪身子往扶手椅上一靠,隻垂著眼看他:“一個姨娘,休說是幾兩銀子賣進謝家的,就算是過了禮抬進來的,也不能跟三少夫人相提並論。”
他唇角嘲諷愈發重:“你妹妹見了三少夫人,除了屈身行禮再沒彆的。”
拿一個暖床的奴婢同溫景元比,當真有些辱沒。
他話說的刻薄,果真見米大富急得麵色赤紅,卻不想他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好你個方見溪,你又不是謝家人!虧我妹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