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心裡感覺有些無力,好像她全部打算在他麵前全都沒用似的。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畢竟她沒法把他一個人丟下,此非待客之道。
“園子在後院,今日女客都在後院用席,您畢竟是男子,就把席麵擺在這碧竹館後頭的閣樓上吧,二樓視野開闊,風景也是絕佳的。”
方見溪點點頭,說隨她安排就好,景元就著人去準備,自己親自領著方見溪去閣樓上。
二人一前一後走著,方見溪走在後麵,周圍已經點起了燈,他瞧見她頭上的金釵被折射出暖融融的光,一時竟叫他迷了眼。
……
“原來是風弄竹聲,隻道是金佩響月。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
戲台上繾綣多情的戲曲傳來,景元倚在窗邊,一隻手耷拉在窗戶上,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
方見溪端著酒杯,打量著溫景元的背影,她本就白皙,月光淡淡地映在她側臉上,倒好似真是個玉人。
心中暗讚這出《西廂記》高家還真是點對了,此時此刻當真是十分應景。
“你若喜歡聽戲,改日給你請了揚州的玉泉班來。”他見她一根手指搭在窗沿上打著拍子,猜她應當是喜歡的,玉泉班天下聞名,堪堪可入溫景元的耳。
景元知道他是在跟她說話,也知道玉泉班是全天下最好的戲班子。
就轉身與他回話:“多謝了,隻是路途遙遠,就不用麻煩彆人了。”
她好似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說:“總歸我這個外行是聽不出好壞的,隻是覺得曲調婉轉好聽,不過附庸風雅而已。”
方見溪看著她,心裡並不十分不讚同,他不反駁,隻是伸手給她倒了一杯青梅酒抬手遞給她:“不過勉強配得上你罷了。”
景元沒有矯情,接過酒就飲下了,總歸果酒也不會讓兩人喝高了去,隻是方見溪好像說了什麼,她沒聽清。
良久之後,高繡鳴匆匆忙忙趕回來,景元便也起身告退。
方見溪知道她的性子,做事儘心嚴謹,又想她白日裡一口氣吃了兩個喜餅。那喜餅實在說不上好吃,心裡便有數,溫景元怕是忙了一天沒吃上口飯的,何況剛剛這席麵也沒上來多久,他還沒來得及叫她坐下用一些。
蹙了蹙眉沒有理會高繡鳴,開口道:“芳風,回去給三少夫人熬一碗山藥紅棗粥。”
主仆兩人被他惹得反應不過來,一時間高繡鳴也愣下來,維持著剛才張口準備說話的動作。
方見溪卻對這一切渾然不覺,歪了歪頭看著芳風:“你聽不懂?”
芳風機械般點了點頭,轉身跟著景元走出了房門。
甫一出半月門,景元就立在那裡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芳風什麼都懂,心裡也明白,也拉著她的手小聲道:“姑娘……”
“罷了,回去吧。”
她猜不透他,也不願意想了。
次日,一大家子人都在正堂看新婦敬茶,景元也陪母親坐在下首。
見宋怡安進門便低著頭,穿著一身正紅色蘭花紋褙子,手腕上還有個金鑲玉的鐲子,倒是十分合適的新婦打扮。
又見她和高羨江跪到地上的蒲團上,而後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