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方見溪陡然笑了一聲,那人剛抬起頭就見他重重將茶杯扣在桌上,語氣驟然冷道:“他這是逼我死。”
鹽,陵朝有什麼鹽是能讓商戶經手的。販賣私鹽可是誅九族的重罪,他雖然不懼生死但也沒有為某些人赴死的道理,怎麼他看起來很想死麼?
“主子是誠心的,事成之後必有重謝,且主子隻是想邀您合作罷了,主子說您是聰明人,謝方兩家不分彼此,何必如此見外……”
“他日主子登基為帝,您可是從龍之功,方氏滿門榮耀皆係在您身上……”
方見溪靜靜地聽著這人在地上對他胡言亂語,心裡被他主子蠢的沒來由的泛著反胃。還沒當皇帝就得了皇帝病,竟然還敢拿著方氏滿門的性命威脅自己,說什麼滿門榮耀係在他身上,未免也太早了些。且他用得著這麼一個草包垂憐麼?
“我不想折磨你,這有一味毒藥,死的很快,你喝了吧。”指了指桌上,那裡放著一個青瓷小瓶。
那人被嚇得跪在地上全身發抖,顫聲道:“我可是代表主子來的,你怎敢殺我?!”
“我有什麼不敢的,他敢拿我家人威脅,就該知道我會殺了你!若他想不到,那就是他蠢。”方見溪麵色如常,他雖說不在意那些人,可也不喜歡誰威脅他。
那人遲遲不肯接,他便也沒了耐性。方見溪抬手,房中影衛從橫梁跳下落在地上,悄無聲息,接過毒藥掐著那人的脖子灌了進去。
“你這個……”瘋子。
主子乃龍子鳳孫,帝王血脈,他竟敢如此蔑視,還要毒殺自己!
“多謝。”方見溪出聲道謝,那人已然咽了氣。
“拿一百兩金去賞玉髓,新東西做的不錯,足夠快。這人埋了吧,扔亂葬崗彆毒死什麼鳥獸,他命賤。”方見溪看著地上蜷縮著的死-屍漫不經心吩咐影衛,他就不信那人的主子還敢殺了自己。
說完他就上了床,今日陪著溫景元和一群孩子圍著杭州城逛了一圈,著實有點累了。
次日,方見溪在房中練字,下人就來報玉泉班已經安置好了,隨時聽候他安排。下人回完話,方見溪就從紫檀書桌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薛濤紙開始寫信,親自封好後讓人送到溫宅。
溫景元拿到信一臉莫名其妙,心想這方見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把信封拆開看了看,竟然是請她到蓮園聽戲吃酥餅,還說什麼抱歉,天氣不好玉泉班在路上耽誤幾日,否則早該請她來……
景元想到高羨江成親那天,他好像提過一嘴讓玉泉班來給她唱戲。她自己都忘了,他還能記得這麼清。
她覺得自己這趟不去不行了,人家實在誠心,信裡言辭也是十分懇切。景元想了想才提筆給他回信,說這兩日要給大哥做件披風,等過幾天做好了就帶著寶珍去……
方見溪正坐在暢音台連廊下親自盯著管家帶著一堆人布置戲台,花匠正將從假山後麵的湖裡移植出來的荷花放進水缸裡培育,一朵朵的都還是花苞,這兩日就會盛開,放在這裡正好。
林忠將溫宅來的信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