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2 / 2)

她看見方見溪一臉認真看著她,猶豫著又道:“你從前送的血燕、白燕都擺在芳風屋裡吃灰呢。”

方見溪皺眉,溫景元這是不要他給的東西。

他閉了閉眼,勉強壓下了心裡的情緒,看了看她的發髻和後腦,最後落在她鬢邊的步搖上,才低聲問她:“為什麼?”

景元沒有抬頭,她一直低著頭沒看他,故而不能感受到此刻他的情緒,隻慢慢搖著頭開口:“實在是是吃不完,我都吃了三盒了。”

“天天這麼吃,我已經胖了許多了,母親也要天天盯著我吃飯。”

她直起身子,對他無奈道:“我都胖……”她後麵的話再沒說出口。

景元沒有見過這樣的方見溪,神色冷凝,眼神晦暗如冰,就算是那時候他發病那幾天,她也能察覺到他的情緒……

景元感覺到話堵在嗓子裡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他和平日裡見人三分笑的差彆太大,簡直不敢讓人相信這樣的他和方才站在海棠花下的是一個人。

景元手抖了抖,手裡的茶盞倒在桌上,發出好大一聲響,打濕了方見溪的袖子。

方見溪這才回神,景元已經重新低下了頭,用繡帕擦自己沾了水的手指,再抬起頭時已經神色如常盯著戲台上的杜麗娘。

丫鬟過來拿著帕子給他擦袖子上的水漬,他推了推,從丫鬟手裡搶過帕子,隨意擦了擦丟了出去。

“給少夫人換盞茶。”

方才太過突然,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倒在案桌上的茶水此刻還在一滴一滴往地上落。

“多謝。”景元淡淡出聲,並沒有回頭看他。

她打算聽完這出戲就喊寶珍一起回溫家,方才那一瞬間,她和他目光相對,方見溪眼底儘是涼薄,電光火石間她想了許多。

他沒有傷害過自己,景元不敢肯定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算她出身商賈,自問有幾分察言觀色的功夫。

他藏的太深。

她唯一敢肯定的就是這個人的不確定。

她不敢想,在她低著頭輕鬆地抱怨的時候,方見溪在以什麼樣的眼神盯著她,或是在想些什麼。

丫鬟很快就端著托盤準備重新將茶擺在她手邊,景元攔住了她,自己將茶從托盤上拿下來端在手中,又遞給了立在她身後的芳風。

方見溪瞧見了溫景元的動作,他能確定,是因為案桌離他太近,溫景元不想和他牽扯。

他費儘心思將玉泉班請到杭州給她唱戲,砸了不知道多少錢給那些要玉泉班唱戲的人家,還在揚州通判那裡舍了麵子,對方要了他揚州錢莊一年五分的利,他也同意了。

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他從前何曾放在眼裡。

可她不想和他牽扯。

方見溪深吸了一口氣,他發覺他做不到啊!

從前隻想著徐徐圖之,讓她一點一點習慣他的好,就算她到最後抗拒,他或許也可以忍,隻要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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