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前萱風就趕回來了,還帶了家裡製的醃酸蘿卜,醃菜不宜多食,萱風給景元裝了一小蝶,她嘗了嘗,的確脆爽可口,十分解膩。
景元讓芳風收拾她自己的東西,過會兒芳風就要回家了,萱風留在這裡照顧她的午飯。
芳風沒有客氣,行禮退了下去,前幾日少夫人說給她的東西都要她自己去拿。
“你這行李就還這樣吧,珍姐兒病了,你陪我去蓮園照顧幾日。”現下申媽媽還沒回來,她隻能帶著萱風一個人過去。
萱風應了聲是,繼續給她布菜。
她命人去了趟鏡湖水謝稟告,高繡榕平日裡疼愛寶珍,聽聞此事也沒攔著她,還給了她個攢盒讓她帶去蓮園,憐惜寶珍喝藥苦,裡麵放了許多種蜜餞。
景元掀開攢盒看了看,足足有糖漬梅子、冬瓜條、櫻桃煎等九樣蜜餞,還有比較珍貴的紅鹽荔枝和能敗火的糖霜玉蜂兒。
都是不錯的東西,她將攢盒遞給了萱風,一行人就動身準備去蓮園。
到了蓮園已經申時了,方見溪在照顧謝寶珍,就派小廝過來一路上領著她們到霽月樓。
到了廂房門口,景元就瞧見寶珍躺在床上,原先也不見她那麼瘦弱,生病了卻小小一團縮在床上,看的叫人心疼。
寶珍還在睡,景元隻能放輕腳步,悄悄走到她床前,伸手探了探額頭,果然有些熱的不正常。
景元看了一眼凡月,她正站在床邊守著寶珍。她擺擺手讓凡月去跟她到院子裡回話。
凡月知道有錯處,出了門就立刻跪在地上。
“我知你攔過大姑娘,便也不怪你這點,隻是珍姐兒究竟在水裡多久,你就不拉她一把麼?”
景元語氣十分嚴厲,若寶珍平日裡身子嬌弱便罷了,可她是個十分強健的,寶珍甚至還會一些武學,斷斷不可能在水裡片刻就病成這樣,下不了床的樣子。
“你若覺得委屈,便可告知我後院湖裡水深幾許,若是過於深了我也不怪你惜命。”景元複又說道。
她今日要替謝寶珍好好管教一下這丫頭,定是要讓她心服口服的。
凡月跪在地上,現下已經五月了,地麵並不很涼,可她卻感覺全身都在發著冷,手指也哆哆嗦嗦地控製不住,口中竟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
景元看她隻細細碎碎地重複“奴婢……奴婢”,便不再想著讓她回話。
“珍姐兒自己怎麼能爬起來,水又能有多深,她在水裡困著,你自己不下去幫她便罷了,也不喊個人將她撈上來?”她語氣愈發嚴厲。
“她平日裡待你不薄,你跟著她這幾年竟連一份忠心都沒有麼?”
凡月再說不出一個字,隻能用力一下一下磕著頭,她是真害怕了,江陰候府上下皆知三少夫人為人良善溫和,鮮少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
她進候府這幾年,也從未見過三少夫人像此刻真正發脾氣的時候。
她知道今日輕則罰她幾個月月錢,重則打板子,躲不掉了。
身為奴仆,最忌諱“不忠”二字,她待大姑娘,的確不夠忠心。
“罷了,你也不必磕了,磕破了像倒教人說我江陰候府不仁,苛待下人。我念你尚且年幼,便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