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水娥麵色已經蒼白,便趕緊走過去,對十七道:“她是幫我的,你不用緊張。”
十七聞言鬆手放開了手裡的人,水娥調了幾息,看著景元和方見溪兩人一臉狐疑。
景元清了清嗓子,道:“莫要想多,我的確不是她的妻妾。”
然後景元轉身,對方見溪正了神色:“我答應過她,幫她殺一個人,這件事,你可以幫我?”她看著他的眼睛,分明是求助,語氣卻十分篤定,篤定他會同意。
方見溪笑了笑,被她拿捏,他甘之如飴。
“可。”
景元聞言點點頭,走到水娥麵前,執起她的手,溫柔道:“水娥,待會兒就有人陪你去,你忙完了記得回來,我給你錢,水娘交給我,你以後就好好過日子。”
不知怎的,她總不太放心。
水娥看她這樣,笑了笑將手抽出來,疊在身前行了個禮,隻道:“多謝夫人。”
景元回頭看方見溪,十七走在最前麵,護著幾人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景元的腳絆倒了王三的屍身,方見溪扶她一把,瞧見了窗台上的碗。
那碗缺了一個口子,裡麵的東西更是一言難儘。
他看裡頭少了點飯,筷子上還沾了幾顆糙米。方見溪心裡一痛,溫景元這樣講究的人,怎麼能吃糠咽菜……
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景元感覺到一陣疼痛,抬頭就看到方見溪發緊的神色,張了張口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方見溪轉過頭不再看,他發誓,日後定會護好溫景元的嬌矜。
打鬥逐漸平息,長生台活捉了許多匪徒,打眼一看,約有百人,其中還有二十多個女子,身上殘破不堪,這些人皆被麻繩捆著。
方見溪幾人走到正堂前,下麵一群烏泱泱的人,麵露驚恐地看著他們。
長生台皆為死士,不要命地打殺,這些人焉能不輸。
方見溪定了定,淡然開口道:“殺了罷。”
頓時一群人皆哭天嚎地,跪在地上求饒,口中喊著“饒命”之類的話,那群女子則沒有反應,隻神色懨懨地低著頭。
景元看著這番盛景,一直默不作聲地盯著某處。她瞧見林忠正要下令。
“慢著。”
眾人皆看向她,方見溪有些不解她的意思,其餘幾人也看著她。
底下的匪徒像拿到救命稻草也似,開始猛烈地朝她磕頭,口中喊著“女菩薩”、“女神仙”、“大善人”。
景元笑了笑,對一切恍若未覺。
“我是苦主,這群人怎麼處置,您且由我做主可好?”
她察覺到身後水娥拉了拉她的袖子,回頭看了她一眼以示安撫,又對方見溪粲然一笑。
方見溪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溫景元溫溫柔柔地問他。
“可帶了足夠多的馬匹?”
今天來的急,但他們足足帶了二百匹馬。
景元看到方見溪點了下頭,繼續瞧著自己。
景元垂下眼睛,複又抬起看著林忠,道:“辛苦各位,將這群匪徒五馬分屍就好。”
!
五馬分屍就好?
眾人看著庭院中立著的女子,她身姿清絕,麵容柔美溫和,脊背卻挺得筆直,正含笑看著身旁的男子。
他們皆是麵色慘白,心下頓感一陣驚懼。
這哪是什麼菩薩、美人,分明是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張牙舞爪地要啃他們的骨頭、喝他們的血!
方見溪最先回神,便也沒有說什麼,隻點點頭便吩咐林忠下去照辦。
林忠心情複雜,隻拱拱手便帶著一群人清點馬匹。
這事終究太損陰德……
景元回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