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拔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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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合力將方見溪放進馬車裡,他胸口處中著箭,那根箭很長,就那麼插在他清瘦的身體裡,景元看得膽戰心驚的,傷處還在往外流著血……

景元扶著方見溪的身子,十七上前將那根箭多餘的那段折斷,又將方見溪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靠在景元身上。

十七掀起車簾趕車,景元坐在馬車裡一隻手扶著方見溪的身子,另一隻手則拿著那根羽箭的一端。

她看得鼻酸,嗓子裡噎的她難受,眼淚不可控地大顆大顆的落下來,稀釋了羽箭上方見溪的血。

箭飛過來的時候,在她身後正照著她的背心,方見溪一把推過她,自己卻沒來得及躲。

她看到箭身上還帶著他的血肉,染紅了末端的羽。

不知道裡麵得傷成成什麼樣子,他一定很疼……景元緊緊握著羽箭,任上麵的鮮血沾到手上,她不敢再看。

來不及趕回蓮園,十七將馬車停在遇到的第一個醫館門前,下車用力叩響醫館大門,她力氣大,叩的整個牆都在震動。

方見溪坐在馬車裡,此刻麵無血色,景元一路上不停地探他的鼻息,眼看著越來越弱,她的心一點一點變涼。

醫館中傳出“來了,來了”的聲音,而後便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開鎖聲。

十七是時甩開簾子鑽進來重新一把將方見溪拉過來扛在背上,門剛開了個縫,她就推了一把靈活地鑽了進去,景元便也隨著她進去了。

那郎中看見方見溪身上的羽箭和十七手裡的劍,又瞧幾人狼狽的樣子,嚇得心裡突突的,看著他們說不出話來,猶豫地站在遠處。

這一幕熟悉的讓景元心裡發寒,她閉了閉眼又睜開,十七看到她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定似的,眼神兀的清明堅定,倒有幾分方見溪遇到事的樣子……

她走到郎中身前,施施然行了一禮,卻沒直起身,而是直接開口。

“妾身乃城中溫家四娘溫景元,如今一朝遇難,被避風寨所擄,家中兄長前來相救,卻被匪徒一箭射傷,望您高抬貴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先生!”

景元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一則是告訴他,他們不是壞人,讓他不必擔心,其二則是讓他知道,他們不差錢,救活方見溪,他就有大大的好處。

至於為何不說方見溪的身份,她從前隻以為他隻是個家業大些的商人,如今看來卻不僅如此。

他能那麼快清點大批人馬上山救他,且個個兒身手不凡,那群人還因著他才來綁自己,言語間還透露出幕後之人身份的不同凡響……

一切的一切,都指明了方見溪絕非普通做生意的商人。

那他的傷情應當最好不要為人所知,藏得越嚴實越好。

景元思索間那郎中已經到了方見溪身前,他靜靜躺在床上,郎中正伸出手為他把脈。

那郎中捋著胡子看著遠處,過了片刻才開口道:"陽氣不足,氣血雙虧,公子這是有舊疾啊……"

景元點點頭,他這身子委實談不上有多好,他自己還總不在意。

想到此處,她頗有些擔心,抬頭問十七道:“你和林忠可給他帶藥了?”

她是不指望方見溪自己在意的,隻盼著這些身邊跟著伺候的能注意點。

十七點點頭,答道:“自從上回和您在一起那回發病,我和林忠就隨時備著,隻是公子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景元明白,方見溪諱疾忌醫的這個彆扭勁兒,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的,要他知道了必然是不讓的。

十七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白瓷藥瓶,景元拿過來遞給郎中,她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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