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風站在原地,拚命回想方才伺候景元洗身時的情形。
十七將景元的裡褲脫掉,就看見她兩條小腿青紫,腫的跟什麼似的,還有尚未愈合的傷口往外滲著血水。
她抽了口冷氣,溫景元竟是一點沒發現麼,還去洗身了!
她重新將裡衣給她穿上,對萱風道:“我去請個醫女,你不必擔心,沒有你害怕的事。”
她看著萱風要哭不哭地盯著床上,同為女子她自然知道她在擔憂什麼。
說完她就出去了,蓮園後院住著一位醫女檀娘,是給長生台中的女子醫病的。
其實玉髓醫術也不錯,但她渾身帶毒,平日裡也沒人敢找她。
十七邊這樣想著,邊在蓮園飛簷走壁,很快便走到檀娘門口,推開門就將她提了出來。
……
十七走後萱風打發走了兩個郎中,撩開床幔,用銀勺掛著,萱風看到景元雪白的裡褲被撩到膝蓋上,下麵是慘不忍睹的傷。
她眼睛一酸,方才她都沒有發現景元傷的這麼嚴重,隻想著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還讓她在水裡泡了那麼久。
十七帶著人回來,檀娘嘴裡罵罵咧咧的。
還沒進門,萱風就聽到她的聲音:“你都快給我肺顛出來了你讓誰給人家治病,我藥童還在後麵誰給我打下手,你輕點……”
十七覺得她碎嘴子很煩,皺著眉敷衍她,隻說自己今天給她當藥童使。
她雖說平日裡跟在方見溪身邊當丫鬟,可到底不是丫鬟,在長生台也是有名號的。
檀娘聞言閉了嘴,開始默默給景元上藥。
“這好好的一個姑娘,又不是十七這樣五大三粗的,怎麼就搞成這副樣子……”她看著景元腿上的傷,似是十分不解。
而十七則抽出了劍擱在她肩膀上,威脅道:“麻溜的給少夫人治病。”
檀娘往後看了一眼她,滿臉土色。
她不就說她五大三粗,也用得著她這麼生氣?
罷了,她不會武,她認慫。
十七移開了劍,將之放回。檀娘開始給床上的女子細細醫治,待到上完藥,她起身終於看清了景元的臉。
十七幫她將東西收進去,她那藥童還在路上……
然後她聽見檀娘歎氣的聲音,而後她道:“可惜這麼個美人,往後說不定要留疤了。”
十七冷笑一聲,嘲諷她:“你放心吧,你全身是疤,少夫人身上也不會有一點兒。”
笑話,有方見溪在那兒,景元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好?
而後檀娘從十七手中一把奪過自己的藥箱,揚長而去。
十七也不管她,看這裡也就無礙,便起身回了方見溪屋裡,他估計還在那兒定著。想到此處,十七兀的加快腳步。
雖說是死士,可誰又想死呢?
林忠來的時候隔著紗帳瞧見方見溪正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