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庭院的管家笑笑,看穆朝恩抬步便也跟在後麵進去,口中解釋道:“國公爺喜愛紫藤,故而院牆四周種植許多,待不久就要開了,世子到時可以一觀。”
紫藤花?若他沒記錯,這種花隻能攀援寄生,且無比羸弱,父親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穆朝恩回頭看了管家一眼,道:“本世子不喜紫藤,劉管家當儘數拔了去。”說完便加快步子,指了一個小廝領他到了住處。
到了房中他猶豫一番,還是提筆寫了封密信,將方見溪今日的話儘數記下,由舟山放進竹筒裡,綁在信鴿足上,而後放飛了鴿子——
穆朝恩聽著鴿子撲棱翅膀的聲音和咕咕的叫聲。
至多七日,便到了。
……
景元回到房中不久謝寶珍便來了,站在床邊看十七給她上藥。
“三嬸嬸會留疤麼?”她看見景元腿上有地方結痂了,雖說並沒有很猙獰,但因著她膚色白,故而顯得很突兀。
景元倒不在意這個,那天情況危急,如今隻是這樣便已經很好了。
“珍姐兒很在意傷疤麼?”藥粉上在腿上涼涼的,並不痛。
寶珍搖搖頭,看著景元道:“爹爹說傷疤上榮耀的象征,珍姐兒覺得三嬸嬸若是留疤,那就也是榮耀。”
她爬到床上,跨過景元坐到裡麵,問道:“爹爹說小叔叔犧牲也是榮耀,三嬸嬸,你想小叔叔麼?”
景元看著寶珍,不知道她怎麼想起來問她謝雲信了,她有些狐疑。
十七已經給她上好了藥,景元動動身子將寶珍摟在懷裡,從床頭案桌上拿了茯苓糕遞給她。
“珍姐兒怎麼想到小叔叔了?”
寶珍咬著手裡四方的糕點,她吃的很小心,不會將渣子掉在床褥上。
“是叔祖問我的。”
方見溪……他問謝雲信的事做什麼?
寶珍將整個糕點吃完,抬頭看向景元,見她盯著床幔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珍姐兒想要三叔麼。”她看景元終於低著頭看自己,繼續道:“這是叔祖的原話。”
……她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了。
女子喪夫改嫁除了原本的娘家,亦可由夫家做主。
方見溪這是知道溫家那條路行不通,想說動謝家啊!
景元想笑,她是真不知道是該說他聰明,還是該說他詭計多端。
且他想的也太遠了些,莫要說兩人如今八字還沒一撇,便是她磕壞腦子同意了他們這樁“婚事”,屆時休說溫謝方三家,便是天下悠悠眾口,文人清流的口誅筆伐,也必然不會同意。
她發現方見溪還挺敢想的。
不過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