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不多時便該用午飯了,桌子上擺著三熱兩冷還有一道湯,隻有她和寶珍兩個人用。
寶珍愛吃鮮甜的口味,景元正拿著勺子將盤子裡的蝦仁蒸蛋往她碗裡盛。
謝寶珍看著她笑盈盈地說著和溫家幾個姑娘的事,她現在天天都在紅葉樓和溫筱她們兩個玩兒,渾然已經忘了她這個三嬸嬸。
景元正聽著,就看見丫鬟從外麵進來,說是溫景齊來了。
他不用飯,這時候來找她做什麼?
溫景齊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大一小正在笑嘻嘻地用飯。溫家每個院子的菜色都是前院廚房管的,主子沒特殊吩咐的話,一般都是一樣的菜。
看到他來,景元讓丫鬟再給他添了一副碗筷,幾個人坐在一起用過。
吃過飯丫鬟都把席麵撤了,寶珍也去她的廂房裡麵午休。景元注意到方才席間,溫景齊一直都沉默著沒說話。
溫景齊此刻正看著景元。
他的妹妹,眼如波水,眉似遠山,麵容像是初春梨花一般清麗婉約。世間男子若見了,恐怕沒幾個不動心的。
景元看他一直看著自己不動,便覺得有些奇怪,她走到他麵前用手在溫景齊眼前晃了晃。
“大哥,可有什麼事?”
溫景齊看著妹妹懵然的眼神,他該這麼說呢……
要問她為何要與亡夫的乾叔叔私相授受,還是要問她和方見溪多久了?她真的已經想好了嗎,就這麼準備嫁給他?
可是父親不會同意的,誰也不會同意。
溫景齊閉了閉眼,他突然有些茫然,原本,他是最希望妹妹改嫁的那個。
“你當真想好了。”他終究是開了口,語氣比自己原本想的要平靜許多。
景元沉默了一會兒,揮退了房中的丫鬟,從他身前退回到羅漢床的另一邊。
其實他來的時候她就隱隱有了猜測,怎麼不早不晚的,她剛見完方見溪,溫景齊就來了。
她以為被人發現她該是緊張的,但此刻卻覺得分外平靜。
外頭樹上蟬鬼兒叫著,文人意趣的話會覺得富有詩意,景元卻覺得很嘈雜,總是讓人去粘,卻好像粘不完一樣。
“想好了的。”
景元撫摸著手中紈扇的每一寸,這把扇子還是在蓮園的時候纓風給她拿的,扇柄冰冰涼涼的,她夏日裡就愛拿些涼爽的東西握在手中。
她其實心裡知道,這是方見溪給她的。
溫景齊睜開眼睛看她,就瞧見她拿著手裡的扇子在看,模樣很是愛憐。
他也是見過世麵的,知道妹妹手中這柄扇子不下百兩,想到她似乎是上回從蓮園回來便一直拿著。他看著,心中有了些數。
“原先我最想你離開京城,可如今你尋到了人,我卻有些不願意了。”他聲音很輕,景元卻從裡麵聽到了他的遺憾,還有一些難過。
“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景元一直聽著大哥說話,此時正在搖著扇子的手卻是一頓,她不知道溫景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溫景齊接觸到她疑問的神色,就知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