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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心的。”
眼見溫景元眉頭一擰,正要反駁,穆朝恩搶過話頭:“我回去就幫你辦這件事。”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不敢知道她的想法,但他隻是不想讓她再擔著某某夫人的名頭,哪怕那是個死的,也不行。
但轉過一片石林,看著滿目繁英,卻又覺得嘲諷。
他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黃口小兒,焉能不懂自己的想法,隻不過是妄想逃避一二罷了。
他想娶她,也是難的,父親不會讓一個二嫁婦進門,最重要的是她又沒有好的出身……但他亦不會讓她屈就,做一房妾室。
他隻願她一生自由,縱情恣意,逃脫溫氏與謝氏的囚籠。
自願為一個死人守節這種話,他從來不信。
……
景元看著穆朝恩離去的背影,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本以為他是個好的,沒想到當真荒唐!
“無賴!”丟下一句話,便攜著纓風走了。纓風看了看她被氣的起起伏伏的胸口,知曉她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便也沒有再多說。
況且這鎮國公世子,的確荒唐又無賴。
她算著時間,方見溪此刻應該已經向這邊走了,那她也沿著這條路走,隻不過走的是和他截然相反的方向,不過半刻鐘應該就能碰到了。
不過片刻,她果然遇到了他。
他一般身影隱在竹叢裡,一身湖水藍蘭草紋圓領袍,手中一把折扇搖曳,此刻正背對著自己。
為何不來尋自己?景元心中疑惑,但見他似是與人攀談,恰巧旁邊有一石墩,便隻能就地坐下等他,待他忙完了必能看見自己。
“我兩次尋你,意欲招納賢才,捫心自問也算一片誠心,隻你卻不願。無法,我隻能親自下江南來三顧茅廬,不知這次,你可還願意?”
朱識語氣真誠,看著麵前方見溪老神在在隻盯著天上的飛鳥,仿佛沒聽自己的話一般,朱識卻並不生氣的樣子。
而今,他已是太子,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與從前的親王相比已是截然不同,心態亦自是有所改變。
方見溪也知道,朱識這是更有底氣了。否則都這樣了,他必是不會再來找自己。
隻是怎麼還同從前一樣愚蠢,次次都像是打定主意一般,覺得他定會同意他的想法?
他看著是很容易為彆人賣命的人,還是這朱識真當自己那一半皇室血脈能在他這裡奏效?
那他可是想錯了,他所謂的龍子鳳孫血脈,在他這處是全然沒用的。他自己的血脈尚且不在意,更遑論旁人的。
不過都是肉體凡胎,爹生娘養食五穀而已。他當初願意追隨朱讓,隻不過是當時彆無選擇,如今有的選了,他卻不願改了。
這老朱家,他們這一輩彆看孩子多,若深究卻當真隻有朱讓一個頂用的。跟著旁人,他就是自尋死路。他自己死了不要緊,可景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