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會殺了她。
謝寶珍穿戴齊整之後,帶著從江陰候府帶來的許多丫鬟奴仆,不論是她的,還是景元的。浩浩蕩蕩的往鏡湖水謝走。
她走到鏡湖水謝門口,卻見門口站著前院的小廝,看她來了一齊向她行禮。
鏡湖水謝內裡屋門緊閉,院子裡更是連一個丫鬟都沒有,顯出許多的蕭條來。
她站在門口看了許久,最後才道:“走吧。”轉身走了兩步,她看著守門的兩個人,“告訴外祖母一聲,珍姐兒來給她請過安,讓她好生注意自己的身子。”說罷繼續往前走。
她要直接去前院溫肅的院子。
溫肅正躺在他的靜幽堂喝一碗藥,他頭上被卷著一圈紗布,臉上還有許多青紫之處,床邊侍奉的是他的莊姨娘。
昨晚高繡榕打他用了十足的力氣,且她當時正盛怒,拉了他便打,竟是連地方也不挑,除了頭上和臉上,他身上其他地方也被打了,有些地方現在還在隱隱的泛著疼。
想到此處,他更是生氣。“讓那個賤人好好在鏡湖水謝給我待著,這輩子我不開口,誰也不能給她開門!”高繡榕憑什麼打她,她怎麼敢打他?
莊姨娘原先是丫鬟出身,最是順從,看溫肅氣的胸口起起伏伏便伸手一下一下給他順氣,口中說著“老爺息怒”。
謝寶珍站著門口聽著裡麵的動靜,她深吸了口氣,進門笑道:“外祖父,珍姐兒來給您請安了。”
溫肅剛要躺下,就瞧見石藍色的幔帳後麵,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寶珍走到床邊,規規矩矩地給半躺不躺的溫肅行了個禮,莊姨娘見狀趕緊起身站到一邊。
“珍姐兒昨晚在綠綺閣等了好久,都不見三嬸嬸回來,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外祖父,您可知道我三嬸嬸去哪裡了?”寶珍癟著嘴,表情看上去很是委屈。
溫肅愣了,昨兒個晚上她被高繡榕一通好打,後來郎中給他看過之後,他便讓人將溫景元關起來,又禁了高繡榕的足。
昌吉看他正怒意正盛,便也不敢給他轉達謝寶珍的話。
寶珍看著他,就知道昌吉這是沒跟他說自己的話。
溫肅反應過來斂了斂神色,伸手讓莊姨娘扶著他,坐直了身子。
“你三嬸嬸昨夜同你外祖母一起,這會兒正在去高家的路上,她們兩個一起回去探親了,高家有點事,估計她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珍姐兒不若先回京城?等你三嬸嬸忙完之後,她會儘快回去尋你的。”
溫肅知道謝寶珍在溫家,她想要將溫景元弄死也麻煩,所幸隻是個小孩子而已,他先給她哄走便好。
哪知謝寶珍並沒有像他想的一樣,聽他的誘哄便乖乖巧巧的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回京城。
而是在他麵前,讓丫鬟從外麵給搬了把擺在他床前,自個兒坐了上去。神色肅穆,倒像是審犯人一般。
“現下不過辰時,溫宅各位主子想必也還沒用過早膳,還遠不到走親訪友的時候。溫老爺,你可不要欺我年幼,想要哄騙我。”
謝寶珍抬頭,神色冷然,“我不問你彆的,隻問你,我三嬸嬸在哪兒?”
她手中有絕對的權勢,此刻本是不必同他迂回。隻是本想給他半分薄麵,卻不料他竟然敢哄騙她回京城,自己處置了三嬸。
到底是自己太過年幼,犯傻了。
溫肅沒想到謝寶珍變臉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