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識,這是把她當什麼了!
他是黃昏時來的,看到景元坐在八仙桌前等她很高興的樣子,對她也多了幾分耐心,倒像是從未罰過她跪地一般。
他坐在她身邊,握著她一雙柔荑,她的手很細長,但是比著男子卻是小的,朱識一隻手就能一同完全握在掌中。
“之前說的是委屈你了,本宮已想好了,過些日子就給你捏造個身份,你過了明路,就把你接到東宮,等生了一兒半女的,本宮就封你做淑女。待日後本宮登基,就封你做……”
“太子妃娘娘知道麼?”
景元抬眸打斷他的話,她記得,朱識和他的太子妃,這才結婚沒幾日,算得上是新婚燕爾。且景元覺得沒意思,她也不想知道他打算用什麼糖衣炮彈哄她獻身。都是廢話。
朱識沒料到她會問太子妃的意思,但他卻笑了,他以為這是景元答應了的意思。
是啊,她日後跟了自己,總歸也是在太子妃手底下過活的。是以朱識一笑,又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道:“她沒有意見,本宮已經跟她說過了,她也願意幫忙安排。”
景元愣在了原地。
這才成婚幾天,他就跟太子妃說了要納妾,要她安排……而且自己還是他的臣、妻。
景元想起從前逢年過節的時候,或是偶然參加什麼花會詩會,尤芙冬到自己跟前都要叫“謝三嫂嫂”。
她若是聽了朱識的安排,進她的後宮,日後都要叫尤芙冬“姐姐”,她還比尤芙冬大。
景元覺得這一切都好荒唐。
她沒有忍住,提醒道:“殿下,您該叫我一聲弟妹,太子妃娘娘未出閣的時候,她叫我嫂嫂的……”
朱識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說他知道。
景元看著他的臉,感覺到胸腔一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隨即就是一陣惡心,她推開朱識,跑到外麵對著樹坑乾嘔起來。
她惡心的是他的無恥。
她從前也叫方見溪“四叔”,但方見溪從來沒有讓她這麼惡心過。
“不識好歹的賤/人!”
景元穩住身體之後回頭,就看到朱識正滿身怒意地站在廊上,一雙眼像是要噴火一般地看著自己。
也是,自己惡心他惡心的這麼明顯,朱識身為太子,必然是要盛怒的,不打殺了自己都算是好的。
“賤人,不想跟著本宮,那你就去死吧。”朱識看著台階下的溫景元,如同螻蟻一樣的女人,給了他活了三十年最大的羞辱。
她該死。
美麗的容貌是珍寶,可並非溫景元一人所有。隻要他想,有什麼女人是他得不到的!
所以溫景元羞辱自己,她一定要死。
景元能感覺到他的眼神愈發地冷,庭院裡的丫鬟婆子也都戰戰兢兢地站在原處不敢動彈。
朱識的雙手覆上溫景元纖細的脖頸。景元知道他這是想掐死自己,他手下已經用了力氣——
眼前的景象逐漸不清晰,生理淚水模糊了一切,朱識也變成了個模糊的黑影。景元拚了命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