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宗文修在一旁很為他高興,弟弟這一個月雖然沒那麼努力,也沒在背書上花太多時間,但天賦十分驚人,很快就追上他的背誦進度,宗文修頓感壓力滿滿,幸虧夫人讓自己沒停止學習,不然就要被弟弟超越了。
他轉頭看去,卻見弟弟突然變臉。
宗錦澄見兩人一走,笑著的臉立馬垮下來,變成一副我很不好惹的奶凶模樣,小魔王把手裡的書本往後隨意一扔,砸在地上發出挺大的聲響,嶄新的紙張落在地上粘了不少灰塵。
他四仰八叉地癱在椅子上,兩隻腳直接翹在桌子上,灰撲撲的鞋底一腳就將硯台給踹翻在地,硯台裡的墨水灑得滿地都是,而肇事者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活脫脫一副不顧彆人死活的紈絝子弟做派。
剛還在心裡誇完弟弟的宗文修:“?”
不是,怎麼就突然判若兩人了?
弟弟不是變好了嗎??
“錦澄?”宗文修試探性叫道。
小魔王繼續大爺癱,緊閉著疲憊的雙眼,放聲嚎叫:“累死本少爺了,可算結束這苦日子了,下次再也不想當見義勇為的好人了。快快,順子把好門,等那女人回來就立馬要回我的銀子和人,本公子這輩子都不想再背一句書!”
宗文修:“……”
是了,差點忘記,弟弟讀書並不是自願的,而是為了自己,眼下已經完成跟夫人的約定,那弟弟是不是就要離開書房了?
已經習慣了每天帶弟弟讀書的宗文修還有點失落,雖然弟弟每天起得晚、背書不睜眼、早退、早睡,但好歹也是他在這個侯府大院裡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同齡人。
順子作為宗錦澄唯一的仆人,儘職儘責地在門口把風,但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沒見徐婉回來。
小魔王閉著眼都有點等急了,他朝外看去:“怎麼回事?她是不是跑路不認賬了?這個時間都夠她送夫子門三個來回了。”
這一睜眼看見外麵空空如也,連婢女也沒有,如尋常下課後的情況一樣。
徐婉……不會把他倆忘在這了吧?
宗錦澄收起桌子上囂張翹著的腿,剛下地就見他這位庶兄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乾淨的抹布,細細擦著地上的墨跡。
那是他方才一腳踹翻的硯台。
小魔王做這種事不是一回兩回了,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就連當著祖父祖母的麵,也都是被祖母慈愛地安排婢女們去打掃。
庶兄他……
雖然是個庶出,但是也是他兄長啊。
宗錦澄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愧疚感,莫名的很彆扭,他上前將人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