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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兩個字時,陸遠大腦一片空白。
即使做了這麼多年的準備,在意識到魚咬傷鉤的那一刻,陸遠內心最先湧起來的想法竟然是無措到想離開這個地方。
這種念頭隨著喉結的鈍痛一閃而過,陸遠看著ID卡上的信息,一字不差的印在了腦海中。
他不願當待宰的羔羊,也不願當不分黑白的劊子手。
陸遠有一座獨屬於自己的天秤,左邊是自己,右邊是價值。而中心的秤杆上,寫著平等與眾生。
如果這輩子的走向還同上輩子那樣,陸遠就願意親手拿起那把刀,將所有阻礙自己的事物清除。
他想過得舒服,不必擔驚受怕,不會再為任務和立場奔波。
他想按自己的心意住在安全的地方。
看書,喝茶,散步。
四季更迭,年年如此。
在自然規律下的生老病死中,慢慢將這一生走完。
陸遠晃了晃手裡的ID卡,直接拋向恰好投來視線的渝遲手裡。
渝遲接過,他輕挑眉頭:“嗬,基地的異能者。”
崔華站起身:“這個時候的異能者不是在做回收任務,就是去各個危險區清繳喪者,在基地外圍值班的那一些更是不會變動。”
陸遠一聲不吭,他看向渝遲,後者解釋道:“是基地的未入編人士,也可能是先前就已經回收的異能者。”
“因為是綜合型異能者所以隻需要每年的外出任務就能在基地外圍的城區自由活動。”崔華湊上前看了眼ID卡,“先收好,一會兒讓江魚查查這人的具體任務是什麼。”
陸遠遲遲默不作聲,他對這一套流程熟悉得很,如今就算通過林鬼可以得知基地大部分事情,但這種極其細節的流程歸根結底還是要裝傻。
阮南本就因為撞上了人而感到愧疚。
用異能探測過這人沒什麼大傷,經過治療後現在都沒醒過來,倒是有些讓他著急。
“哥……”阮南眼角泛紅,“他還是沒醒。”
陸遠心說你把他撞死了都沒事,麵上卻波瀾不驚:“那就先帶到車上,這輛越野估計也沒法用了,直接帶他走吧。”
陸遠走近剛想抬手把人撈起來,站在不遠處的渝遲忽然上前截住了他的手,然後撈起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顧係。
渝遲:“我來就行。”
本打算把人撈起來再假裝沒扶好摔他一次的陸遠:“……”
陸遠咬牙切齒:“好。”
渝遲見陸遠這副樣子,更是眉頭緊鎖。
崔華沉默地看著越野車,忽然繞到車後打開後備廂。
阮南跟著渝遲將人挪到作戰車,陸遠做了個向下的手勢,示意自己先跟崔華在這裡待著。
陸遠走到崔華身旁,視線落在了後備箱裡。
崔華莞爾一笑:“這人身份倒是不簡單。”
後備箱中除了簡單的補給品之外,還有一個小型的金屬箱子。
陸遠在黑市也見過,他指尖輕點金屬箱的電子鎖孔,哢噠一聲,箱蓋彈了上來。
崔華直接上手將金屬箱的蓋子打開,果不其然,裡麵裝著一個玻璃瓶。
陸遠觀摩著玻璃瓶中被福爾馬林浸泡保存的大腦,半響後開口道:“應該是高階喪者的大腦。”
崔華臉上的嫌棄都要溢出來了。
“我隻是在黑市見到過,而且在外的流浪者有能力的多的是,捕殺高階喪者的能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