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看著車窗外的一行人,他低下頭:“也,也對,我哥很厲害,肯定沒事……”
陸遠跑到了風牆邊緣,雖然作戰車附近擠滿了喪者,但那些玩意也被風牆擋著,如果清出一條路,應該不成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不相關的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陸遠視線往下,忽然捕捉到風牆下冒出的白點,他猛地拉住身邊兩個跑得慢的荊棘成員,同時大喊:“停下,彆靠近風牆!”
話音剛落,沿著風牆的白點猛地衝了出來,將風牆硬生生撕開,陸遠深吸一口氣:“撕開一條路,先回作戰車!”
異能還沒甩出去,左側的荊棘成員忽然痛呼一聲,隨著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那人更是發出了相當慘烈的嘶吼。
血液噴濺到陸遠的左半身,他微微側身,隻見被襲擊的成員捂著被撕扯的左腹癱倒在地。
陸遠的第一反應是利用【複製】催動治愈異能,他剛要行動,卻被衝上來的渝遲拉開。
“哥!咬他的是那玩意的口器!”
陸遠快速反應過來,他雙手微微顫抖,開始唾罵自己的本性。
陸遠,你不能不自私,泛濫心嚴重的人,在這個世界可不會有好下場。
“我知道。”
白閻王口器裡的毒液,是唯一的感染源。
“對不起,”陸遠雙眼逐漸清明,“我知道你,你家人在基地外圍的小村莊居住,我會給他們積分,會想辦法讓他們在基地內生活。”
被感染的人雙目赤紅,不知道是疼痛占據上風,還是被陸遠嘴裡的話震驚到。
隊伍裡並不會詳細聊這些,更不需要報備,陸遠又是怎麼知道他的家人具體在什麼地方?
“你……”
砰的一聲槍響,渝遲將手裡的槍緩緩放下:“好了,哥,那玩意又開始動起來了。”
陸遠站起身,利用異能將這人的屍體粉碎。
“知道了,江魚,你和崔華撕開路,把他帶回去,那邊的喪者不具有感染性,注意安全。”陸遠囑咐完,轉頭看向另一位荊棘成員。
那人被剛剛那一幕嚇得尿了褲子。
如今這個局麵,實在是難纏。
陸遠心道如今不能再多一個可能被感染的異能者了。
“你也跟著他們上車。”
麵前的人如釋重負,陸遠抬腳,聽到渝遲小聲詢問:“哥,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這塊危險區,雖然屍群是意外,但最終目的沒有變,你就是想單獨跟這玩意廝殺,可這樣的意義是什麼?”
“能不能,告訴我。”
“活下來會告訴你的。”陸遠小聲道了歉,“對不起。”
一旁的江魚應了聲,崔華眼疾手快,抬手用槍托把剛想開口的渝遲敲暈。
崔華:“我跟你留下。”
陸遠搖頭:“先把他送回去。”
他是誰不言而喻,崔華一咬牙,她叫住一臉慫樣的荊棘成員,把渝遲推到那人身上:“扶著,往作戰車那邊走!”
四人很快行動起來,陸遠轉過身。
他上輩子就搞死過這家夥,他能對付得了。
白閻王雖然笨,但不蠢,風牆本就消耗異能量,越到後麵,風牆就越容易被打破。
陸遠唇色發白,但身體還算輕鬆。
他揮出一道風刃,異能波動也很平穩。
四周的風場也已經消散,烏泱泱的屍群格外駭人,恍惚間,陸遠好像又看到了那個雨夜慘死在鋼架房的自己。
“沒事的,陸遠,你這次死不了了。”陸遠在腳下製造風場,整個人騰空而起。
白閻王本能地揮出口器,陸遠側身,同時揮出風刃,口器從頂端被劈開。
幾乎同一時間,陸遠身上猛地湧起一陣極大的異能波動,口器在往回收,陸遠的異能波動緊跟著被劈開的口器鑽進了白閻王的嘴裡。
哢——
沉悶的切割聲在白閻王的身體響了起來。
哢哢——
白閻王癱倒在地,嘴巴大張著,裡麵早就被攪成肉泥。
陸遠看準時機,將【粉碎】揮向了地麵的那群喪者。
陸遠腳下半徑五百米內的喪者全部被撕碎成褐紅色的粉末。
是低階喪者,隻有啃食的能力,但是奔跑速度並不慢,可喪者的生態圈早就固定,按理說,周邊應該已經沒有這種低階喪者了。
而且數量如此多,肯定是顧係派人投放在這裡的。
“果然,你背後有很大的勢力。”陸遠算不上開心,心裡更加沉悶了。
沒關係,隻要脫離劇本,他就不算虧。
他以後會慢慢查清。
腳尖觸及地麵,周邊的喪者仍在蠢蠢欲動,忽然,本該沒有動靜的白閻王猛地抽搐兩下,身體的中間那一段猛地裂開一道大口子。
周遭的喪者仿佛受到了某種傳喚,他們不再看著陸遠,而是轉身往白閻王破開的身體裡鑽。
陸遠做好準備,他回過神,轉身往作戰車的方向看過去,那邊的喪者早就被崔華的【煙花】燒了個徹底。
“這麼大範圍,進步的好快。”陸遠喃喃自語,他後退了兩步,按住左耳的通訊器。
“事情不太妙,這玩意好像開始融合附近的喪者了。”
江魚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這就來!”
“不用了,來不及了,你們趕不過來的。”陸遠看著白閻王的傷口慢慢愈合,重新支起了身子。
大量低階喪者是足夠的養分,喪者死得很慢,恢複能力卻很驚人。
陸遠輕笑一聲,一開始還打算裝一下,假裝失誤被這玩意搞傷,隻要避開口器不被感染就好。
原本隻以為顧係會讓陳二耍陰招,結果這人轉身把陳二也給陰了。
“讓阮南準備好,然後,彆讓渝遲在我麵前哭鼻子。”
“死不了,但是你們基地該給的錢還是要給。”
江魚噎了一下,渝遲虛弱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錢會給的,陸遠,你他大爺的完了!”
“彆生氣,”陸遠抬手粉碎了白閻王撲上來的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