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
午間鐘聲響起,“寧季”收起剛剛還在討要關懷的笑容,整張臉平靜下來,麵無表情。
“到時間了,”他走之前朝紀挑了一下眉毛,再暗示性的指向自己手腕,“那我先走了。”
紀似有所查,垂首在腕側點了兩點,一小塊虛擬屏幕展開,上麵一團亂碼。
果然,手表也失去了作用。
紀皺了皺眉頭。
他既然提醒,那就說明時間流速可能也出現了問題,未來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呢。
看來在這個時間裡,他們唯一能依靠的、記錄時間的工具就隻有當地計時器和鐘聲了。
紀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現在這個情況也無法評價好與壞,隻是那點而往事恐怕是瞞不住了......
“你找的熟人就是這個小子?”寧季開口。
“嗯?嗯......”
“他變化不小,”寧季思索,“還有那個匕首——”
寧季快步上前,將地上殘餘的匕首和斷刃撿起:“你看,拚不上。”
“他不是弄斷的,好像是抽走了刀刃中間的一部分。”
“這就是時空之眼,”紀點頭,“他的確可以切割這一小段空間,再將中間的東西丟進時間亂流裡去。但他抽不走活物,分解起來太複雜,他現在做不到。”
寧季:“那就是未來能做到,或者隻要他不嫌麻煩就能做到。”
那麼,“寧季”是怎麼變成寧季的?
乍聽起來像一個哲學問題,細想之下,“寧季”身負時空之眼這種蠻橫強大的能力,是怎麼淪落成自己這幅樣子的。
怎麼想都不合理。
“我要留下去。”寧季捏捏跳動不已的太陽穴,下決心道。
“當——”
鐘聲不知為何再次響起。
“當——當——”
紀擰眉,轉頭看向寧季,二人視線交彙。
寧季試探性的開口:“你覺不覺得......這個鐘聲比剛才那次敲得快了?”
“對,”紀說道,“而且不屬於這個時間的計時器一類應該也無法使用。”
鐘聲持續敲響,每聲之間的間隔卻越來越短,像是在著急完成什麼任務似的。越發密集的響聲敲在寧季心頭,生生給他敲出了不安的感覺。
在敲完第十三下之後赫然停止,四周忽然安靜的有些詭異。
寧季脊背一陣發冷,一股強烈被注視的感覺從後腦傳來,那視線好像從他的腳踝掃向後頸,被打量、被評價。
寧季猛一轉身,背後卻毫無人影。
“紀?”
無人應答。
寧季又要回頭,眼前紀的臉呈螺旋狀扭曲,周身明滅不定,華美的建築色彩逐漸淡去——他仿佛被虛幻的獨立空間圈入其中,成為待宰的羔羊。
一雙巨大的金瞳自天幕睜開,漫不經心的搜尋著什麼東西。
眼珠緩緩移動,祂看啊看——
——鎖定了整個空間唯一的活物。
彼時空間之外,紀的腰間被抵上了一把冰冷的槍口。
“終於還是找來了,”紀舉起雙手,任由那把槍威脅他的性命,“實驗室這幾年科技發展的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