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宛剛吃完一個哈密瓜,木魚立馬遞去一盒麵紙:“於老師,紙。”
於宛笑著道謝,笑容淺淺,如沐春風。
木魚看得一愣一愣的:“於老師,你笑起來真好看。”
陸經宇在心裡冷嗤:眼瞎嗎?明明難看死了。
肖逢這時視線碰巧對上陸經宇,關心道:“鯨魚,你不來吃水果嗎?”
木魚也好奇地看過來。
唯獨於宛,手裡的牙簽串著蘋果,從容自得的小口吃著,眼神連分都沒分給他。
“你們吃吧,不用管我。”陸經宇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聲音裡透著隻有自己才知道的煩悶。
肖逢作罷,繼續和於宛談論剛剛操場上的表演。
電腦裡是一點沒開始修的圖片,陸經宇讓自己注意力集中。
早上下過一場雨,他路過教學樓的時候看見兩隻貓,都是橘貓,大貓和小貓,也是媽媽和女兒,他有時候會喂它們吃東西。
它們蹲在教學樓的屋簷下躲雨,風吹得烈,雨被迫傾斜著下,小貓的額頭被雨突然沾濕,大貓下意識舉起爪子似是要為小貓擋雨。
母愛的身體本能,挺笨拙,但也暖心。
陸經宇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盯著照片看兩秒,他想把整體色調調成暖色。
“於老師一直在操場看比賽嗎?”肖逢問。
“沒有,我聽完第二首走的,好像是叫什麼灰調之歌。”
陸經宇的鼠標箭頭在色板上一陣搜尋,無意中點了灰色。
於宛:“樂隊名我記得:叫紅藥樂隊。”
兩隻貓腳邊有一灘積水,隱隱映出大貓為小貓擋雨的倒影。
陸經宇想把水的顏色調亮些。
結果直接調成了鮮紅色。
肖逢:“奧,他們啊。”
他語氣不屑:“我們的老對手了,不管是學校比賽還是商演,我們報哪個他們也報哪個,跟跟屁蟲一樣,甩都甩不掉,尤其是主唱海叨陽,乾什麼都要跟鯨魚比一下。”
於宛:“海叨陽,名字還挺有趣。”
肖逢:“哈哈,是吧,我們都叫他海盜王,長的就一副凶樣。”
陸經宇原本想在數據圖庫裡找把雨傘,加在大貓為小貓遮雨的爪子裡,形成媽媽給女兒打傘的溫馨畫麵。
然後不小心點錯了,雨傘變成一把刀。
於是畫麵變成,陰沉的雨天,貓媽媽拿著一把刀往貓女兒頭上刺去,水泥地上血流成河。
溫馨親情變成家門血災。
陸經宇嘴角平直,板著張臉取消重做。
他的一係列反應木魚和肖逢一點沒注意,卻落在了於宛的餘光裡。
於宛唇角弧度加深。
“其實你們應該叫我聲學姐,我大學是北泉舞蹈係的。”
肖逢和木魚微瞪雙眼,異口同聲:“真的嗎?”
說了那麼多話,於宛嗓子有點乾,清清喉嚨:“嗯,我去年剛畢業。”
肖逢:“那就是比我們大兩屆。”
“所以你們不用那麼見外,叫我學姐就行了。”
木魚和肖逢一人一句學姐從嘴裡蹦出。
於宛視線再掃陸經宇,卻看到他站起來的身影。
他腿長,步子邁的大,兩三步行至門前,關門聲輕輕落下,瘦削身影也在訓練室裡消失。
肖逢打從於宛進到訓練室,就察覺到她和陸經宇之間的氛圍不對,怕會惹到於宛不自在,肖逢替陸經宇解釋。
“陸經宇的性格就那樣,在誰麵前都沒個熱乎勁兒,不是單針對學姐你。”
木魚跟著說:“對對,宇哥雖然性格冷點,但人很好的,而且他在音樂方麵很厲害的,你像大一剛入校的時候大家都剛開始學音樂,水平都差不多。”
木魚停頓兩秒,“我這話其實說得不對,有些大神平時是很低調的,宇哥就是,他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就創作了《Please take a closer look at me》.......”
木魚說得起勁,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有些事情說漏嘴了,被肖逢一拽才趕緊閉嘴,慌裡慌張地看著於宛。
於宛剛被圓圓科普過《Please take a closer look at me》,很快意識到陸經宇就是圓圓口中的神秘詞曲人L。
心裡微微驚訝,但麵上不顯,平靜的叉蘋果,假裝沒聽到木魚話裡的某幾個字。
木魚無措的和肖逢對視一眼,肖逢見於宛神態正常,以為她沒察覺到陸經宇的身份,示意木魚繼續說。
木魚接著道:“反正到大二的時候,大家在專業上的水平已經拉開了差距,宇哥不論是哪門課都是我們專業最強的,那時候很多人開始組樂隊,肖哥想拉宇哥做樂隊的副主唱,也有很多彆的樂隊邀請他,但他誰都沒答應。”
於宛:“那後來呢?”
“後來是多虧紅藥樂隊。”肖逢接話:“紅藥樂隊那個逼......”
木魚撞撞肖逢肩膀:“不要跟學姐說臟話。”
肖逢連忙呸呸呸,“抱歉抱歉。”
於宛笑笑:“沒事。”
肖逢便接著說。
紅藥樂隊在組建初期海叨陽也去遊說過陸經宇,陸經宇同樣拒絕。
海叨陽心眼小的像芝麻粒,見肖逢一直跟他搶人,把陸經宇拒絕他的原因歸咎於肖逢,報複性的往肖逢樂隊裡撬人。
本來想撬消音樂隊的貝斯手徐霞,沒撬動,就撬了鼓手賈龍,撬完還跑去他們教室挑釁。
當時陸經宇恰巧也在教室裡,海叨陽炫耀的眼神望向陸經宇。
“怎麼樣?你要不要也來我們樂隊?”
陸經宇坐窗邊的位置,腦袋斜靠牆,麵前攤本書,手裡慢悠悠的轉著筆,懶洋洋地往他那看去一眼,“行啊。”
幾人都沒想到他會那麼說,一下子愣住,海叨陽率先反應過來,嘴角剛咧開笑,陸經宇又出聲。
“不過我隻當鼓手。”
海叨陽想說那簡單,賈龍不要了,你來我樂隊做鼓手,
就見陸經宇眼神看著肖逢,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們那是不是正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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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當鼓手啊。”於宛黑眸有些失神,喃喃道。
“對。”肖逢說:“我到現在也搞不懂陸經宇作曲能力那麼強為什麼偏偏隻想當個打鼓的,我們樂隊的歌有一半是他寫的,但表演至今他一個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