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怎麼回答?
最開始是有熱水的,因為他開了一會熱水。
但後麵怎樣他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洗的是冷水澡。
他承認自己控製不住。
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掩蓋事實。
好不容易壓下去了,祝澄歪打正著的這個問題,讓他更加慚愧。
許驍澈的喉結痛苦地上下滾動,他默了默,穩著聲線,含糊帶過這個問題,“還行……水溫正好合適。”
祝澄沒察覺他的異樣,接著說,“今晚不能用洗衣機,我們得手洗啦。”
能換洗的衣物本來就不多,臟衣服不能積攢,早點洗早點乾。
兩人一起去陽台,頭上隻有一盞暗淡的小燈,勉強照清視線。
潮熱的夏夜,海風微涼,浪聲從不遠處傳來,世界呈藍黑色,他們擠在擁窄逼仄的陽台。
才發現隻有一個盆,許驍澈把她的衣服接過來,“你去休息吧,我……”
話未說完,看到裙子底下的一小團布料。
意識到那是什麼,他彆開臉,呼吸一滯。
好幾秒之後。
他語氣生硬地說完,“彆的你來……裙子我幫你洗。”
祝澄不好意思,悶聲搖頭,“沒事。”
她先拿過盆,蹲在陽台的水龍頭底下搓洗。
祝澄不常手洗大件的衣服,才搓了一會兒,動作突然停住。
許驍澈倚在牆邊,也跟著她站直了身子,“怎麼了?”
“手……有點抽筋。”她非常慚愧地解釋出原因。
她才洗了五分鐘不到。
女生的聲音裡夾雜著絲絲的抽氣聲,應該是在忍著疼。
許驍澈蹲在她旁邊。
他個子高,手長腿長,這樣的動作會讓他頎長的身段顯得很憋屈。
想不到彆的方法,許驍澈握上她的手,輕輕揉捏,試圖幫她緩解。
祝澄一手的皂液,也因此沾到了他的手上。
帶著沫的十指交纏,滑膩的觸感,稍微一溜就能從對方的手心裡溜走,黑夜裡晃出銀白色的光。
畫麵衝擊著大腦皮層最深處的神經,許驍澈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其他東西。
於是沒好意思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他抿唇閉眼,一語不發地繼續揉著她的手心。
祝澄從手心到肩膀都是一陣酥麻。
已分不清是被他揉得發軟,還是抽筋使然。
她不禁打了個顫。
“不、不抽筋了。”
祝澄連忙結束這個過程,許驍澈洗乾淨手,重新站起來,倚在牆邊陪她。
祝澄擰水的時候很吃力。
用最大的力氣擰到極致,晾起來的時候還是滴答滴答地落水。
拿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祝澄訕訕地笑,看了一眼許驍澈。
他把裙子拿下來,重新擰。
嘩啦嘩啦的水聲,盆裡又多了一截水。
少年用力的時候手臂繃緊,青筋凸起,帶著蓬勃的力量感。
許驍澈擰到最乾,重新掛上去。
這件裙子不滴水了。
其餘的在。
雖然貼身衣物都比較小,祝澄發誓她用了最大力氣。
兩人在暗色的夜裡紅了臉,許驍澈沒再提出幫她把那幾件擰乾。
祝澄轉身回房,不和他擠這樣小的空間。
寂靜的夏夜,陽台外他的洗衣聲透過厚重的玻璃門傳來。
明明是很平淡、很生活化的事件,祝澄心裡有些燥。
沒過一會兒,她不經意扭頭往外看。
他的貼身衣
物和她的掛得有些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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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布料輕晃,差點貼在一起。
她臉一紅,隨後看見許驍澈重新把他的內褲取下來。
他把今天的T恤和褲子洗完,這才依次掛上。
剛才差點貼到一起的兩件,被擱在一左一右的兩段。
她鬆了一口氣。
許驍澈重新進屋的時候,滿屋子的桃子香撲麵而來。
祝澄坐在梳妝台前,桌子上擺著一盒乳白色的膏體,挖了一勺抹在腿上。
白皙的大腿根展露在眼底,乳白色被抹開成透明的質地,她看起來細嫩的皮膚更加潤澤,在他鼻尖亂竄的桃子香氣愈發濃鬱。
許驍澈出聲,不自覺地有些啞,“這是什麼?”
出口的那一瞬間,他自己都被這異樣的聲線弄得蹙眉。
早知道不說話了。
嘶。
不該這樣啞的……
祝澄仍低著頭,隻不過動作幅度小了點,“身體乳。”
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兒,許驍澈心不在焉地刷視頻,聲音都忘了開。
太香了,他滿腦子都是氣息來源。
許驍澈不自然地搓了搓臉。
祝澄看他一眼,舉著手上的那盒,“你要來點麼?”
許驍澈“啊”了聲。
扯了一個笑,音色低低的,“不用。”
他找不到事情乾,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左瞧右看。
在寂靜的環境中,他突然問祝澄,“你睡哪張床?”
祝澄奇怪:“不都一樣嗎?”
許驍澈站在兩張床的中間,左右手分彆壓了壓床墊。
“硬度不一樣,一張軟一點,一張硬一點。”
他不假思索地把問題說出口。
“你喜歡睡軟的還是硬的?”
祝澄抹身體乳的動作突然停住。
她抬頭,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泛出純澈無辜的亮光,是昏沉的、風雨欲來的夏夜中最剔透的燈盞。
“我喜歡硬的。”
“剛好,我喜歡睡軟……”
話音不合時宜地掐斷。
許驍澈還維持著那個口型,卻沒把話說完。
“……”
好奇怪的對話。
……什麼軟不軟,硬不硬的。
他又不自在地扯了扯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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