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之後,李隆基對李倓鑄幣一事,繼續保持沉默。
可是李隆基的心態卻發生了變化,他已經認定李倓會失敗,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拿李倓的錢填補的準備,如果李倓的錢填補不了這個虧空,就拿太子的財物抵扣。
誰都不能動朕的錢!
這種想法,在朝臣們危言聳聽中,越來越重。
以至於讓李隆基變成了那種就等李倓出問題的心態。
至於李林甫也絕不是幫李倓說話,他隻是想拖時間,因為李倓這種虧本鑄錢的玩法,玩的越久,朝廷虧的越多,當爆發的時候,李隆基就越生氣。
效果自然就越好!
至於為什麼李林甫還要私下慫恿人彈劾李倓,這不是與拖延時間相互矛盾嗎?
這叫積攢怒氣值。
假設大半年後,李倓虧本鑄錢結束,他自己出錢把虧空填上了,那李隆基也不會說什麼。
可如果一堆人現在開始在李隆基耳邊煽風點火,即便李倓最後把虧空填上,必然也會有大麻煩。
人的許多行為都是受到情緒的控製的。
現在就是在給李隆基積壓情緒的過程。
這個過程,李隆基倒是還淡定,可李亨卻不淡定了。
當李亨得知李倓在洛陽少府監虧本鑄錢的時候,就焦慮得睡不著覺,被迫大半夜用胡姬來解壓。
並寫信痛斥李倓的荒唐行徑,責令他立刻停止高價買銅,否則後果自負!
四月底的洛陽,後院池塘的青蓮已經含苞待放,一場夏雨過後,陽光中散落著迷人的水霧。
這個時候,李倓再去鑄錢監巡視了一番。
這一次去,鑄錢監那些工匠,對待李倓的態度完全不同了。
之前是被迫服從,這一次連張二郎眼中都有激動和敬佩。
這種激動和敬佩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
他們快步向李倓走過去,激動不已。
“你們乾什麼!”劉益立刻攔在李倓麵前,衝那幾個工匠嗬斥道,“你們什麼身份,就敢靠近大王!”
被劉益這般一吼,張二郎等人立刻停下腳步,甚至後退了幾步:“大王恕罪。”
“無妨,無妨。”
“大王,您要的新錢,我們鑄錢了一共一百文,在這裡。”
張二郎捧著那些錢,手都在發抖。
劉益走過去,將錢取了過來。
饒是小人嘴臉的劉益,看到新錢之後,也感到驚訝。
他忍不住用手仔細去觸摸,然後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笑容也不是平時的諂媚笑容,而是發自真心的笑容。
“大王,這錢比之前的錢要好!”劉益連忙呈遞上去。
“要好麼?”
“好不少,從成色到質地,都要好!”
“而且鑄造的更快。”張二郎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其中有五十文是用錢樣鑄造的,與母錢鑄造沒有什麼區彆,這意味著,以後鑄錢可以更快!”
以前是母錢不夠了,得先控製住。
現在不同了,錢樣批量地處,整個產業線可以日夜不停地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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