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李倓將弓扔給了武二郎,“去江都城之後,好好問問他。”
傍晚時候,天色昏沉下來,雪早就已經停了,並且融化成水,打濕地麵。
“明公,聽聞那建寧郡王一個月前便從洛陽出發,眼下應該已經快到江都了。”
說話的是法曹參軍崔昀。
崔昀現在十分害怕,上一次李倓來揚州,他公開懟李倓,被懟了回去。
不僅如此,李倓還當場讓喬賢問上報到禦史那裡,懲罰崔昀。
但問題是,崔昀沒有受到任何懲罰,等李倓走之後,他最多比平時多喝了三杯酒。
僅此而已。
本來眾人之前還在愉快地效應上麵的號召彈劾建寧郡王。
但誰料到,轉身建寧郡王卻成了揚州大都督,統管江淮地界。
這直接成了在場所有人的頂頭上司。
“來了就來了,他來了,難道我們還要都去迎接他不成?”
說話的是戶曹參軍蕭恪,他故意把語氣拉得很長,引得周圍的人大笑。
喬賢問說道:“他是揚州大都督,又是太子之子,迎接肯定還是要迎接的。”
“不迎接呢,若是不去迎接,他能奈我們何?”
“不迎接終究失了禮數。”
“要那禮數作甚,我們所有人都不去迎接,難道他能一口氣懲罰我們所有人?”蕭恪毫不在意地說道。
“就是!他就算是揚州大都督,無法服眾,也就隻是一個空空如也的頭銜罷了,何懼之有!”士曹參軍趙利響應道。
蕭恪接著說道:“明公,若我們真的去迎接了,反而助長了他的氣勢,若沒有人去迎接,他必然心生忌憚,來了揚州,也不敢隨意撒潑!”
喬賢問點了點頭,覺得蕭恪說的確實有道理。
權術講的不就是威懾麼?
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太給這個建寧郡王麵子,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
“那便不去迎接。”喬賢問說道。
他低著頭繼續寫字,旁邊的爐炭燒得正旺,屋子裡暖洋洋的。
喬賢問突然說道:“對了,我聽說最近我兒與諸位家中郎君一同狩獵?”
“是有這麼一回事,這些年輕人好動,尤其是令郎,既能文,又能武,文武雙全也。”崔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