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殺完人之後,又朝前方奔去。
路上恰好有一批流民準備去城門口領糧食,很快成了這些人的刀下亡魂。
這件事在傍晚的時候,傳到大都督府。
聽到這裡,顏真卿拍案而起,怒道:“哪裡來的匪賊,膽敢在江都縣,大都督眼皮子地下殺人!”
顏真卿話剛說完,劉誌便急匆匆走進來,焦慮地說道:“郎君!”
“何事?”
“澄心堂今日走水了。”
“走水?”
“是有人故意縱火,人已經抓到,是前些日剛招募進來的一個叫張五的工匠。”劉誌滿頭大汗,心有餘悸,“火已經撲滅。”
眾人更是麵麵相覷,剛傳來開荒的人被殺,轉眼就傳來澄心堂走水。
眾人尚未回過神,劉婉急匆匆進來:“郎君,出事了,雲秀坊的蠶絲在半路被人劫走!”
“看來這些人已經喪心病狂了,為了對付我們,竟然做出此等無恥之事!”顏真卿出列說道,“郎君,先給我兩百人,我去把今日殺人的人抓回來!”
李倓說道:“清臣不必著急,那些殺人的人都騎馬,必然已經走遠,想要追一時間也追不回來,眼下最重要的還不是抓那些人,而是派兵力加緊巡邏,以防止更多開荒者被無辜殺戮。”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麼?”顏真卿讚成李倓的說法,現在抓凶手到還不是排第一的,既然他們今日能來,那明日必然也能來。
如此看來,加強防備才是最關鍵的。
但是,顏真卿覺得如果不立刻采取強硬措施,就會讓揚州各縣的官員看到都督府的軟弱,也會助長民間一些不受控勢力的氣焰。
而且對接下來的開荒影響實在太大。
試想想,開荒者被殺,數日之後這消息便會傳開,以後誰還敢再來城門口?
開荒括戶的新政就等於作廢了。
李倓淡定自若地說道:“清臣明日帶上大部分扈從,安排巡視,加強防備,至於查找凶手,就交給元公輔吧。”
元載出列,他心如明鏡,說道:“是,這件事我來處理。”
顏真卿那是在正麵場合辦大事的,他元載則是專門處理一些不方便正麵處理的事。
顏真卿問道:“公輔打算如何處理?”
元載淡定自若地說道:“我已經有了策略,清臣隻需做好充足的防備即可。”
顏真卿倒是不再細問,既然元載有辦法,那就讓他去處理好了。
李倓又問道:“子美,學院修建得如何?”
“已經修遠了一大半,約莫下個月竣工了。”
“好,這些時日,我觀察了那些保長,他們並不熟練,我擔心他們在編戶之時,有所失誤,學院的第一批人才,就按照地方保長來培養,管理一方民眾,如何?”
杜甫說道:“若是如此,必然是好的,讀書而立德,立德而為民。”
李倓點了點頭,又對劉誌說道:“那個張五人在何處?”
“人已經帶到外麵。”
“公輔,你來審問此人。”
“是。”
傍晚之時,元載走進都督府的牢獄中,坐下來,翻起了關於張五的文檔,以及他家人的文檔。
元載用一種淡淡的語氣問道:“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母親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