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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凱低垂著眼眸,凝視掛在他脖子上睡意昏沉的少女,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的一句話,從她半夢半醒的嘴裡說出,怎麼那麼引人遐思呢!
他英挺的眉宇拂過無可奈何,耐著性子繼續叫她:“學妹,冷夏……醒醒!”
“你好煩啊!”冷夏眉尖輕蹙,長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她慵懶的視線猶如霧裡看花,怔怔地落在他精致絕倫的臉上。
“你不喜歡我,乾嘛老出現在我夢裡!走開!”她嘴裡說著,白皙柔潤的臉蛋流露出幾分羞惱。
江凱好氣又好笑,“我也想走開。你先放手!還有,這不是在夢裡。”
他的話通過複雜的轉換機製,在幾秒後被冷夏睡的宕機的大腦所理解。
意識到發生什麼後,冷夏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隻差沒跳起來!
她手忙腳亂地鬆開他,端正地坐好,活像惹禍被抓包的小學生,支支吾吾地慌忙解釋:“學學學長,我……我剛才睡著了,行為不受控製。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其實不是那樣的人,真的!我說的話也是夢話,你千萬彆當真。”
經過幾天的冷麵相對,再看到她小白花似的模樣,江凱覺得很有趣,他理了理被她弄皺的寶藍色暗紋西裝,回到駕駛座,“你家住哪棟樓?我送你到樓下,太晚了,彆自己走過去了。”
冷夏老老實實地報出樓號,像隻犯錯的小白兔,乖巧地呆在後座角落裡,頭上還豎著兩根弄亂的呆毛。
小區人車分流,江凱隻能將她送到最近的一個門,離她家還有一段距離要走。在她下車時,江凱叫住了她。
冷夏見江凱也跟著下了車,惴惴不安地望著他,在涼風中瑟瑟發抖,生怕他說出什麼怪罪的話。
朦朧暖黃的路燈下,江凱繞過車身走到她麵前,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晚上風大,小心著涼。”
借著街角的燈光,他注意到她頭上的呆毛,薄唇不禁抿起上揚的弧度。
“謝謝學長。”冷夏濃翹的眼睫揚了揚,仰頭看他的眸光透著些許意外,對他的笑容更是摸不著頭腦,她秀眉蹙起,狐疑地掃了他一眼,轉身快步往回走去。
江凱凝望她的背影,她披著他寬大的外套,屁顛屁顛往家趕,像極一隻呆萌的企鵝。
他唇角彎揚的笑意更深,白日裡清淡冷峻的眼眸此時笑彎成月牙,白襯衫在夜風中一派的風雅雋秀,似溫柔乖順的俊美少年,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他才帶著淺淺的笑返回車內。
*
冷夏在倦意的驅趕下火速回到溫暖的小屋,看著桌上江凱的外套,她遲緩的神經一時想不出該如何處理。
就這麼攤在桌上,怕第二天起來全是褶皺。
掛在衣架上晾起,又顯得她太過重視。
她甚至神經質地找出電熨鬥,想展示一下她賢良淑德的嬌妻潛質。
電還沒插,她轉手又把外套丟棄到沙發。
拒絕過她的狗男人,不過是給她披了件衣服,就值得她感恩戴德?
哼,做夢!
次日,她強製起了個大早,頂著熊貓眼和連綿不絕的哈欠,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拿著外套走到隔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