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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溫弱的光線覆在冷夏瓷白的臉上,散落的薯片中,她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完了,芭比Q了,江凱的胳膊要是再撞到,她當護工的日子恐怕就不是一個月,而是三個月了!
倒下的瞬間,她條件反射地第一時間托住他的手,急問道:“你胳膊沒事吧?”
過了兩秒她才反應過來,剛剛他因為慣性,倒下時薄唇好像輕輕擦過她的臉,很輕很軟,像是不經意間被羽毛劃過。
冷夏按下心中的異樣,著急去看他的情況。
江凱被她扶著坐起來,幽深的視線停留在她雪白的臉頰上,他剛才……
“你胳膊有什麼感覺嗎?”冷夏伸手在他的繃帶上摸了摸。
江凱回過神,垂下眼睫,“我沒事。”
“沒事就好。”冷夏長舒了一口氣,“你好好坐著,我來收拾。”
她把打翻的可樂和薯片仔細地收拾好,又拖了一遍地,坐回沙發看了一會兒,電影進入尾聲,男女主圓滿地走到一起。
真是一個好故事呀!合家歡的結局很美滿。
冷夏站起來打著哈欠,“電影看完了,快去睡覺吧。晚安。”她去刷了牙,美滋滋地回房去了。
靜謐安詳的夜,偶爾傳來幾聲蟬鳴。
江凱闔眼躺在床上,腦海裡浮現出她回房時窈窕動人的身影,他不小心輕吻過她的臉,那過於美好的觸感,他惡作劇式地咬住她的蔥白手指……
朦朦朧朧間,時光飛速地往回倒退……
不知過了多久,他恍然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木質的床板,中間用幾根鋼條固定,跟他大學時住的上下鋪一樣。
他頭有些昏沉,迷迷糊糊闔眼,耳畔傳來點擊鼠標和操作鍵盤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門外年輕男人的說笑聲。
男人!
冷夏家裡怎麼會有除他以外的男人!
他用力地睜開眼,猛地坐起來,詫異地發現剛才看到的床板不是他的錯覺。
他確確實實是躺在大學宿舍的下鋪裡。
“醒了?”坐在桌邊打遊戲的張帥掀起眼皮,看了看床上呆楞的男人,隨即又把視線落回到遊戲屏幕上。
用了三秒鐘的時間環視四周,江凱明白過來,沉聲問:“現在是上大幾?”
“大二啊。”張帥在百忙之中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彆告訴我,你睡完午覺穿越了?”
江凱:……
張帥見他表情一滯,非常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他,微笑介紹:“歡迎來到公元二零壹三年,金融危機造成的餘威已慢慢消減,人類航天探月事業取得了重大進展;埃及爆發了大規模遊行示威。錦城的房價較過去三年翻了兩倍,今年的全國就業人數再創新高,被稱為史上最難就業年。”
江凱:“謝謝科普。”
“切,裝的還挺像。”張帥斂回目光,又忙著搗鼓他的遊戲去了,戴著耳機吊兒郎當道,“趕緊起來吧,下午三點有跟計算機學院的籃球比賽,咱們該收拾收拾去熱身了。”
江凱晃了晃神,走到他身後掃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按時間推算,這個時候冷夏已經遇到他並且暗戀他有一段時間了。
意識到這點,他恍如輸掉賭局後被告知本金全部歸還,可以回到賭桌重新開始,頓時渾身上下充滿了興奮!
“下午的籃球賽我不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他果斷扔下這句,興衝衝往外走。
張帥摘下耳機叫他:“哎,你急匆匆乾嘛去啊?比賽都不打了?沒你可怎麼行!”
江凱猛然止步,回過身:“你認識冷夏嗎?”
“冷夏?認識啊,我們傳統文化學社的美女,法學院的。她前不久跟我聊天時,好像還問起你來著。”張帥有點琢磨出來,“怎麼?你對她有興趣?”
江凱走近兩步,“她問起我什麼?”
張帥回憶道:“好像是問我們最近有什麼活動,我跟她說起籃球賽,她說要來給我們加油。”
江凱二話不說,打開櫃子翻找衣服。
“你乾嘛?到底打不打了?”
江凱快速地套上球衣,穿好球鞋,“走,熱身去。”
張帥:“……”
驚愕一秒後,他急忙站起身,“哎,時間還早,彆急著走啊,等等我行不行。”
一個小時後,籃球場邊坐滿觀眾,除了經管學院和計算機學院的同學外,慕名而來觀看校草打球的女生不在少數,時不時地就會傳來幾聲花癡的叫聲。
場中,江凱運球起跳投了個三分,回身果然在第二排的觀眾席上看到了學生時代的冷夏。
她留著過肩的長直發,身穿淡黃色連衣裙,小白花似的,美的毫無攻擊,望向他時眉眼彎彎,雙眸亮晶晶的,滿是仰慕和小鹿亂撞的羞澀。
江凱唇角微揚,隨即跑動開,精準地接到隊友的傳球,緊接著一個漂亮的扣籃!
全場歡呼,女生們驚喜地尖叫,江凱朝著冷夏的方向,大大方方地望過去。
中場休息時,張帥跑到李雪蓉跟前接過礦泉水,仰頭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看著女生們爭先恐後地向江凱獻殷勤,他笑道:“看看江凱今天又要拒絕多少女孩子送的水。”
李雪蓉:“從來沒有人送水成功過?”
張帥:“他從不接受女生送的水。再說了,隊裡又不是沒準備。”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江凱朝那群跑上來遞水的女生擺了擺手,徑直朝觀眾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