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後,江父道:“我來說吧……”
*
江家三口暢談的同時,冷夏把她的小窩徹徹底底收拾了一遍。
在次臥的櫃子裡,發現了江凱遺留的襯衣、刮胡刀,還有她穿戴過一次的禮服和項鏈。
這狗男人存心的吧!
刻意留下這麼多東西,是為了以後來取嗎?
可惡!
她就不該大意,讓他自己去收拾行李。
她氣呼呼地拿了個紙箱,把這些全部打包扔進去,想著叫個閃送給他送過去,轉念又想到禮服和項鏈的價格……
該死的!
非得讓她親自登門送過去才行嗎。
她氣呼呼地叫了香辣鴨脖、炸雞薯條、冰鎮汽水的外賣,垃圾食品堆了滿桌,打開綜藝,她翹著二郎腿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放飛自我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起床時,手機上果然有好幾條江凱的未讀消息,以及兩個未接來電。
她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看見江凱說的:“我今天陪爸媽出去辦點事,晚上回來找你。”
昨天才給他送走,今天就又要粘過來嗎?
她懊惱地撇了撇嘴,怔忡了會兒,拿起手機撥出電話,“喂,哥,你這幾天有空嗎?我去你那邊玩幾天吧。”
聯絡好後,她利落地梳洗,吃完早餐收拾行李,外出四五天,女人要帶的東西可不少。
護膚品化妝品、配搭的首飾、提高幸福感的小物件,一樣也不能少了。單身的生活真是妙極了,不必擔心彆人是否吃飽喝足、頭疼腦熱。
她打開鋼琴曲做背景音樂,悠悠然收拾了一個多小時,箱子裝的滿滿當當。再換一套適合外出休閒又好看的穿搭,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就在她感歎“歲月靜好,人淡如菊”,甜滋滋地伸了個懶腰時,門被敲響了。
冷夏心裡咯噔一聲,還不到上午十一點,江凱不會這麼早就找過來吧。
“誰啊?”她心虛地問。
“小夏,是我。我是江凱的媽媽。”
門外傳來中年女士的聲音。
“伯母,您怎麼來了?”冷夏訝異地打開門,江凱不是說陪他爸媽出去了嗎,伯母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她家門口?
難道……
不會吧,是江凱回去跟他爸媽說了什麼,他媽媽上門來找她茬了?
那接下來會是“給你一個億,離開我兒子”這樣的劇情嗎?
想想都讓人激動!
她不要一個億,她隻要兩千萬就行。做人可不能太貪心。
在冷夏忐忑又殷勤的眼神中,江母進到屋內。
室內打掃的很乾淨,有淡淡的月桂花的香味,比來時看起來寬敞清淨了不少。
“你不用緊張,雖然我是瞞著江凱過來的,但我來找你,也隻是想跟你說說話。”江母坐在沙發上,語調柔和。
“江凱這孩子吧,打小就聰明努力,從小就比彆的孩子要懂事很多。也是因為這樣,我和他爸爸下海創業時,才放心地把他留在家裡,讓爺爺奶奶照顧,但隔代教育畢竟比不上跟在父母身邊,我和他爸爸都很忙,在他上小學的時候經常外出,等他念到中學,家裡的事業也上了一個台階,更是沒有時間管他。他的成績雖然拔尖,但是性格比較冷淡,不太喜歡跟人交心。”
冷夏在一旁靜靜聽著。
“他養成這樣的性格,我和他爸爸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小時候是顧不過來,等他長大了,去外地上大學,我們想管也是鞭長莫及。”江母頓了頓,悵然歎惋,“他爸爸是當兵出身,對他要求很嚴,事事要做到最好,做不到就會有嚴厲的懲罰,他成年之前,日子過得比較壓抑。等上了大學,好不容易性格開朗了些,我和他爸爸的婚姻生活,還有家裡的企業又出了些變故……”
“總之,給他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他一意孤行地想要出國,拒絕繼承家業,對家庭生活沒有期待,感情上也很淡漠。”江母的神態不似昨日般容光煥發,臉上的褶皺和歲月的痕跡更深了些。
冷夏:“伯母……”
她心有戚戚焉,欲言又止地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江母溫柔地握了握她的手,“跟你說這些,也不是想掙什麼同情分,隻是想讓你多了解一些江凱的過去,可能會更容易理解他的想法。”
冷夏:“我知道了……”
江母清淺地笑了笑,從包裡拿出兩套錦盒,“昨天來的匆忙,也沒準備見麵禮,這套是我在蘇富比拍賣會上競拍的首飾,比較適合你們年輕人戴,還有這個翡翠手鐲,色澤種水都很好,你皮膚白淨,戴著肯定好看。”
冷夏瞳孔微縮,受寵若驚,慌忙擺手道:“伯母,這可使不得,太貴重了,我怎麼能收?”
這禮服和項鏈還沒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