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她在說誰的時夭:“……?”
這位妖族姐妹,壓製修士靈力的做法對我可不起作用啊。
顧襲清沒有回應這句話,他伸手在那堆東西裡撥了撥,眉心微蹙:“你帶來的月下枝是曬乾了的,效用會減半。”
“減半?!”
蝶書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變得尖銳。她的眼瞳慌亂不安地顫抖著,很快又狠狠地瞪向顧襲清,“你是故意想拖延時間對不對?”
顧襲清平淡地陳述道:“如果你找不到新鮮的月下枝,用重錦花和白河草的汁液混合也能彌補一二。”
蝶書的身軀微微發起抖來,齒關上下碰撞出令人背脊發麻的連綿聲響,她盯著顧襲清的樣子就像是要馬上將他生吞活剝了。
最終,她還是一言不發地如一陣輕煙化去,將重錦花和白河草找了回來。
“這隻妖的狀態很不穩定,你不要同她正麵對上。”
顧襲清囑咐時夭道。
時夭點了點頭。
蝶書這會兒隻怕是已經站在精神崩潰的邊緣,若血祭陣還不成,就是真的要瘋了。
顧襲清有條不紊地調度著手中的各類藥材,腦中飛快地計算著這隻妖取物所用的時間以及這座山周邊的環境:除了瘴妖,看來這隻妖並沒有彆的幫手,但她的速度極快,貿然逃跑和出手都不是好辦法。
時夭看他手上動作如飛,臉上神色淡然高潔得猶如普世的得道高人,可細看就能發覺他眸底被眼睫覆蓋著陰影下的思索沉吟。
時夭便猶豫著問:“其他的事需不需要我……”
話還沒說完,顧襲清就截住了話頭:“不用。”
時夭樂得輕鬆,就半是慵懶地趴在桌邊看他將那些藥材逐漸變成幾碗顏色不同的藥劑,又互相混合、注入靈力,還要以特殊的方法分門彆類地處理,勉強不算無聊。
她畢竟是隻好學的九尾狐,多多學習修士們的技能,有助於她更長遠地走下去。
蝶書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盯了顧襲清煉藥的過程一小會兒,毫無征兆地問道:“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她是看著時夭問的。
這問題實在是來得突然,原本的故事中沒有時夭的加入,故而並沒有這一環。
時夭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顧襲清,這無意間的動作便更像是被說中少女心事時、不由自主看向心上人,將一腔情意毫不保留地表現出來了:“我……顧公子救了我。”
以輕微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時夭就不再說了。
蝶書卻被勾起了莫大的興趣,她甚至直接坐到了時夭的身邊,難得語氣穩定地確認到:“他救了你,所以你喜歡上他了對不對?”
時夭的臉漲得通紅,視線禁不住再次看向顧襲清,而後才艱難地點了點頭:“……嗯。”
蝶書凝望著時夭沉默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可是,隻有你喜歡他,他還沒有喜歡你?”
時夭羞怯的表情不斷變化,張了張嘴,像是怕惹怒蝶書似的小心翼翼地澀然答道:“是的。”
蝶書垂著眼,以一種懷念的口吻道:“當初,我和我夫君也是這樣的。一開始,他救了我,我也隻是想著報恩。可是後來我就喜歡上他了,他比我喜歡得晚一些,我總是要拿這件事來說嘴,每次他都辯解不得,找各種法子同我‘賠禮道歉’、哄我開心。”
“就連他為我而死……也沒有任何怨言,死前還讓我要好好地活著,說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