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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們洞房吧。”
環佩叮當,雌雄莫辨的清越嗓音格外動聽。
可欺近的瞬間,冷確分明感受到了男人壓迫而來的胸膛,那是和女人截然不同的觸感,蟄伏著冷沉的殺機。
龍傲天準備對他暴露男人身份了。
按照原著劇情他這個倒黴新郎最擅長收集信息,短短一貼立刻意識到了他是男人,將他身份說出口的那一刻就被金手指一擊必殺。
冷確並不認為真正的自己發現新娘是男人會傻到直接說出口,那也太炮灰了,或許夢裡的小說劇情並不全麵,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
不過金手指有個弊端,就是必須將龍傲天的信息說出口,隻要他死活不說就能挺一陣,至於龍傲天會不會鋌而走險親手殺他,就要看接下來的發揮了。
冷確向來不喜歡被動,不再理會原著,轉身主動抬手親密的摟住麵前的腰。
“不急,先喝合巹酒。”
柔軟又鋒利的銀白發絲纏了滿手,他指骨用力收緊,聞到了一股很特殊的香,乍一聞很冷,後調卻是深沉的苦。
兩人其實都不是習慣與旁人親密接觸的人,認識以來的三天從未彼此觸碰過,龍傲天勁瘦的腰不自然繃緊。
可默了片刻,竟貼著冷確更近了。
“好,”這一聲有些啞,美人蓮步向前,仿佛情不自禁的想回抱他。
冷確也繃著身體,心中暗罵一聲,避開男人某個幾乎要靠近的能輕易暴露身份的地方,來到桌邊一人倒了杯酒。
依舊是產自玄圃台的真言仙酒,元嬰以下一杯就醉,隻要龍傲天喝了,無論是否真醉他都能借機探查他的底細。
冷確將小杯倒滿了酒遞給他,瞳仁深深凝視著自己這位神姿仙貌的夫人,唇角含笑。
“綺衣酒量如何?”
謝箴也笑了。
他笑得清絕動人,白發隱隱流轉銀光,容貌似天上仙月:“還不錯,聽聞夫君剛喝倒了父親,現在綺衣也有幸見識一番了。”
謝箴指尖攥著杯底,如同真正夫妻那樣與他交杯,天鵝般的手臂交纏,酒香混雜著一股糜麗的荼蘼香,分不清彼此。
視線壓低,欺騙人的清冷麵容,骨子裡是惡劣的玩弄。
這是冷確夢醒後第一次真正和他對視,他清楚的明白謝箴也在觀察他,甚至想立馬將他挫骨揚灰,二人盯著彼此,默契的將酒一飲而儘。
烈酒還未入口便無聲無息順著脖頸滑下,照理來說會被貼在鎖骨的特製薄巾吸收。
可薄巾不知何時被謝箴抽走了。
冷確麵色不變,任由流下的酒液打濕內衫,外表卻看不出分毫異樣,無論怎麼看都是真的喝了。
他的魔術從來不隻有一種方式。
冷確眼神從始至終盯著謝箴,早在倒酒時他就在杯中設了禁製,若謝箴用靈力作假,有波動他會感應到,同時一直在觀察他是否有魔術上的小動作。
他們距離近到呼吸交纏,可惜直到將酒喝光,冷確都沒看出對方用了什麼手段。
二人身上明明都沾了酒意,眼神卻一個比一個清明。
很顯然謝箴也同樣沒看出來,銀白長睫低垂,視線黏在冷確身上,令人再次有了被冰涼發絲纏繞的錯覺,明明外表的銀發光風霽月,本體卻像是一條潮濕的毒蛇。
而原著裡的他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冒認城主女兒,盜竊至寶,新婚夜殺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一刻冷確看著他的眼睛,忽然相信謝箴一旦確認金手指無法施展,絕對會親自動手殺他。
他轉身就走,一刻都不再多留。
指尖觸碰到大門,推了一下有結界紋絲不動,身後謝箴走來,美麗的頭顱一眼不錯盯著冷確側臉。
“夫君,我不喜歡撒謊的人。”
“你愛我嗎?”
微涼的酒意混雜著冷澀的香,嗓音猶如冰凝,仿佛臨彆前最後的詢問。
冷確沒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夢裡小說隻解鎖了幾章,也沒寫龍傲天的心裡活動,冷確對這個人了解不多,但有一點他知道,這種男頻小說主角即便能短暫的女扮男裝也是有忍耐度的,本質必定恐同。
龍傲天或許能接受自己主動和男人貼,卻絕對不會接受男人貼自己。
冷確轉過身,兩隻手對著龍傲天的腰用力摸來捏去,看向他那比自己還高出大半個頭的身高:“夫人最美了,果然我還是喜歡你這種有安全感的女生,嘖身材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