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曉一下班就跑了,她不想和陳曉菁更多的相處時間,自己心裡很悲傷,可是她不願意說,陳曉菁一臉擔心的樣子讓她有點難受,她現在無法去傾訴或是改變。
兩年的時間,她沒有花多少心思在工作上。公司裡的人雖然不知道她是梁祺生的妻子,卻也知道她是空降的,有背景的,所以對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公公趙偉毅和婆婆更是對她不聞不問,就連在公司裡遇見,也隻是點下頭,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努力是枉然,隻有她自己,依然覺著有希望而已。現在看來,那是一場赤裸裸的嘲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林春曉沒有目的地走在路上,她不知道可以乾些什麼,也不知道想乾什麼。她隨意地走進了一家麵館吃麵,麵端上來時,賣相很好,氣味也很香,可是吃在嘴裡卻怎麼也不是味。
吃了兩口,林春曉付了帳,來到街上繼續漫無目的地前行。
婚姻的開始,是因為趙鈴的要求,作為梁家的婆婆非常不滿意的媳婦,還拐了她的寶貝兒子偷偷領了證,一切的錯誤都是林春曉。
她要求林春曉總要照顧好男人的胃吧,於是,一畢業的林春曉就留在了家中,學著燒菜,趙鈴甚至給林春曉報了一個班,學著中餐,西餐的各種燒法,還報了烘培班、家政班,林春曉從一個隻會燒白菜豆腐的女孩,迅速變成了一個廚師和家務能人。
梁祺生曾經開玩笑說,這回自己娶了一個保姆,當時隻是開玩笑而已,誰知道後來就變成了語言暴力,指著她說娶她還不如請保姆,她做的事,保姆一樣能乾。
趙鈴對自己始終是不滿意的,梁偉毅也是不滿意她的,隻不過林偉毅不像趙鈴那樣外露。整個家庭當中,或者隻有梁祺靜對自己好些,她總是時不時地送些衣服給自己,安慰自己。
在那樣的環境下,哪怕梁祺生每個月有給家用,林春曉也是很少逛商場,實在是沒得穿了,也隻是去街道小店逛逛。
梁祺生看自己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愛慕慢慢地變成了冷漠,而她,三年的家庭保姆讓她除了學得一身廚藝,一無所獲。
梁祺生也曾試圖讓自己跟上他,奈何,有些東西又豈是一天兩天可以變得了的。
梁家已經習慣了林春曉的家庭保姆的地位,而林春曉,也很自然而然地習慣了自己的保姆位置。
女人,真的是沒有了經濟地位,就沒有了自我,又有誰能保證,一個男人能愛你一輩子。
哪怕你付出的,其實並不是在他付出之下,你的愛,也曾不比他的愛少,隻是在他的愛消失之後,你的愛就已經變成了包袱,他已經避之不及了。再加上林春曉的家裡,吳心蘭動不動就打電話來各種理由要錢。
其實吳心蘭要的那些錢的數目,在梁家人眼裡,就是牛毛一根,那些幾百幾千的數目,一頓飯也不夠。隻是那種高處看人,那種鄙夷的心態,那種避之不及的眼神,已經讓林春曉完全沒有了尊嚴。
現在回過頭去看,其實吳心蘭隻是很小的因素,最重要的是所謂的門弟,有時候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林春曉不得不承認,如果梁祺生當年娶的不是自己,如果自己嫁的人不是梁祺生,兩個人或者都會比現在要幸福得多,走的路要平坦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