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能虎家的那口子一看丈夫都走了,趕緊站起來彎腰撈起還在地上打滾的兒子,跟著就走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林小江的婆婆見狀也跟了出去。
一桌子就剩下尷尬的陸能熊、林小江、林春曉,以及還在抽泣的陸萍萍。
林小江指著陸能熊說,“你說你,人家就這麼對著我說,你就坐在邊上喝酒一句話都不吭,是真的想著我去貸款萬一還不是就我妹還,還是說想借著我的口去拒絕?”
她再也忍不住了,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自私鬼。
從來都不會站在她身邊幫著,隻會把她推出去,讓她成為炮灰。
另一個原因是今天這一切都讓妹妹看到了,她一直假裝自己過得還好的樣子,現在表麵的那點原來也就稱不上光鮮的東西,但好歹也是一層遮羞布被扯了下來。
她心裡又是惱怒,又是失望。
陸能熊不敢得罪陸春曉,但並不意味著他害怕林小江。
他是那種典型的對內不對外的人,或者說他有著那種底層人民特有的精明,知道誰可以得罪,誰不可以得罪。
陸能熊惱羞成怒,他聽到林小江這樣說,反而坐了下來,自己倒酒自己喝,連著喝了四杯,酒意上頭,臉更紅了,也熏得他腦子發暈。
借著酒意,這股子暈乎乎的勢頭,他略大著舌頭說,“我能說什麼啊?大哥說話的不是事情嗎?有本事你也給我生一個兒子出來啊,你是知道彆人怎麼說的嗎?他們說我沒種,我沒種嗎?是我生不出兒子?你自己看看你們家,你媽生不出兒子,你生不出兒子,小姨子,不也生不出來孩子嗎?誰的問題,誰的問題。”
“姐夫,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孩子生男還是生女取決於男方,你可以去醫院問問看,去查一下自己。”
陸能熊並沒有真醉,他不敢罵林春曉,隻對著林小江罵罵咧咧,“就買個房子怎麼了,就簽個字的事情,他們買了房子以後怎麼還款是他們的事情,關我們什麼事,他們又沒跟你借錢,你急什麼急。”
“還不上呢?你來還嗎?這邊貸的款是首付的錢,後麵還有月供呢?怎麼還啊?人家是你兒子還是萍萍是你女兒,你這麼想要兒子,去給彆人當爹啊。”
呯啷一聲,陸能熊把手中的酒杯用力地擲了過來,他是乾農活的人,力氣很大,儘管林小江在陸能熊做出扔酒杯動作的時候就把頭偏過去了,但還是沒能完全避開,一下子被砸到了耳朵,她感覺就是一麻,隨之而來的就是火辣辣的痛。
酒杯順著慣性砸到牆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陸萍萍被嚇得大哭起來,緊緊地抱著林春曉,頭埋著不敢看自己的父親。
林春曉抱著林春曉上前拉住林小江,憤怒地說,“姐夫,你這是乾什麼,是想打我還是想打我姐?是不是要讓警察過來一趟。”
林小江的耳朵很快就冒出了血,滴滴嗒嗒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