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道崖亦是心裡敬服,讚道:“文和兄智深似海,某不如也。”
麾下幾大謀主,齊齊讚同,聽到這裡,劉昊撫掌笑道:“此事就交給文和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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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灼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
在長安城破之時,他果斷發動宇文閥死士,斬殺西魏皇帝,之後果斷裹挾西魏眾臣,獻城投降,當日便被大漢聖皇封為龘國侯。
大漢無王,那他這個龘國侯,可就是直接躋身進入大漢最頂尖的那一撥顯赫權臣當中了。
此人固然為天下所不齒,但是眾人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政壇不倒翁。
一朝滅,一朝起。
浮浮沉沉,總是立於朝堂之上。
深夜。
皎潔的月光,被烏雲遮蔽,人間伸手不見五指,烏漆墨黑的。
宇文府內,卻是燈火通明。
宴廳之內,歌舞升平,有人舉杯笑道:“龘國侯曆經三朝,深知為政之理,某敬老侯爺一杯!”
又有人奉承道:“想當年,某與龘國侯一起出仕,他老人家貴為王朝侯爺,而某卻隻是一五品小吏,當真敬仰!”
“往日都是同僚,還望老大人日後在朝中多多提攜啊......”
一頓阿諛奉承之詞,拍的宇文灼拈著胡須,眯眼長笑。
“好說好說!”
老狐狸雖然心機城府深沉,但是眼下能量地位給他帶來的痛快,卻讓他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在長安城,他宇文閥就是根基底蘊深厚,大漢聖皇攻伐無雙,橫推天下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仰仗著他獻城才定鼎天下?還不是許了宇文閥一生榮華,封爵龘國侯,世襲罔替?
酒過三巡,有人說道:“話說當今聖上,還真是寬厚仁君,破城滅國之後,居然沒有將元氏連根拔起,反而厚葬了戰死沙場的幾位老王,連幾位皇子,都沒有處置。”
“某倒是聽說,那昔年西魏第一美女元淳公主,深得聖皇陛下的寵幸,可能是被吹了枕邊風,才多有推恩......”
廳內眾人,議論紛紛,說的也都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宇文灼忽然皺眉,眯著老眼,說道:“陛下不世梟雄,此舉卻過於婦人之仁,若不殺儘元氏,日後要是作亂,那還了得?不行,老夫明日一早,得去宮中進言!”
老狐狸城府深沉,想到自己殺了魏帝,就想著斬草除根。
“還是老侯爺想得遠,國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再敬龘國侯一杯!”
......
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就到了三更。
賓客散去之後,宇文灼畢竟年歲已大,精力不濟,感覺有些倦意,揉了揉額角,皺紋如樹皮。
宇文灼之弟宇文席,雙手捧著醒酒茶,恭敬地奉上,道:“大兄,漱漱口吧。”
宇文灼道:“元氏搬出宮裡去了?”
宇文席微微一愣,旋即道:“聖皇入主皇宮,元氏早就搬出宮去了......”
“好!”
宇文灼點了點頭,目中精芒閃動,道:“初五陛下巡視校場,檢閱三軍,你去安排幾個人,帶元氏信物,沿街動手......嘿嘿!”
最後那森然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幾十年的兄弟了,自然不必說儘,宇文席是宇文灼得力乾將,這種臟事沒少乾,當即頓首敬道:“大兄智深似海,一計便除了心腹大患,愚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