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內室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許靖正對著燈燭,皺眉沉思。
許靖,字文休,汝南人士。
此時的他三十多歲,正年富力強之時,卻不如他堂弟許劭出名,目前隻是孔伷手下的一個功曹,因為擅長內政,較得刺史孔伷的倚重。
許劭剛從洛陽回來,看見自己老哥眉頭緊鎖,烏雲滿麵,不由擔憂地問道:“兄長,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尋個大夫看看?”
許靖並不答話,忽然長歎一聲:“唉,哪有心情去看大夫,我在想孔大人的事情,越來越覺得他是在自取滅亡啊!”
坐在對麵的族弟許劭奇道:“兄長在孔大人手下做功曹,好端端的,又何出此言?”
許靖輕歎一聲,麵帶愧色地將孔伷如何勾結黃巾流賊來攻潁川、圖謀劉昊的種種計劃,全部都一一說明。
隻聽得許劭目嗔欲裂,忍不住拍桌子怒罵道:“孔
伷這匹夫,真是豬狗不如也!”
“枉這肥豬還是大漢朝廷豫州刺史,自己無力剿滅賊匪,竟然選擇跟賊匪同流合汙,謀害一郡太守,我看他官運昌隆,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小人!”
許劭為自己的走眼而不爽。
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孔伷也是名噪一時的名士,放在今日之前,隻怕是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會為了私仇利益,做出這樣大膽的事情。
“兄長,你可不要犯傻,這個劉昊,絕非池中之物,絕對不可輕易得罪。”
許劭語重心長的勸說許靖。
“這話怎麼說?”
對於自己兄弟看人的本事,許靖還是知道的,好奇地問道。
許劭也不隱瞞,直接將自己對王允說過的話,又跟自己兄弟重新說了一遍。
“兄長不要亂說...總之...此子日後必成大
器,論說貴氣,我也是見所未見,洛陽城金殿裡那一位,都不如劉子軒氣運鼎盛啊!”
“這可是殺頭的話啊!”
許靖聽得目瞪口呆。
自己兄弟,鮮少有看的過眼的人物,但是對這劉昊這樣看重。
這劉子軒,看來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如今劉太守率兵征戰在外,潁川必定空虛,若是真給孔伷奸計得逞,說不定潁川郡百姓要遭殃了!”
想到這點,許靖不由得汗如雨下,簡直如坐針氈,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掙紮,歎道:“愚兄思慮不周,知情不報,這一下,不但得罪了劉太守,還害了潁川郡,一失足成為千古罪人了!”
“兄長不必驚慌,大丈夫處世,當選擇明主,建立一番功業,封妻蔭子!”
許邵灑然道:“孔伷貪生怕死,又見利忘義,早晚落個橫死的下場。”
“兄長在他帳下,如同明珠暗投,根本不得重用。
反觀劉子軒,卻禮賢下士,重用能臣,勝過這孔伷豈止千倍萬倍!?“
聞弦歌而知雅意,許靖頗為意動地道:“子將的意思是......”
他也不是蠢人,當然聽出了自己兄弟話中意思。
許邵起身一拂袖,淡笑道:“劉太守此時必然還在羊山與黃巾賊大戰,兄長何不趁夜與我一起去投奔劉太守呢?” ..